她回过头,整座精神病院的楼房犹如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将所有的人性吞噬,明明好几个窗户亮着灯,那灯盏在浓稠的黑暗中也变得幽深诡谲。

她能看见唐礼的影子,他站在院长室的窗口俯视着她,他的身影更像是深渊中晃动的幽灵,没有了外观的迷惑,他所有的阴暗面都会在黑暗中展露出来。

他也是一块难分的骨头。

祁嫣顺利到家,进门后,乔娇正敷着面膜,盘膝坐在瑜伽垫上摆动作。

“回来了啊。”戴着面膜的乔娇说话不方便,瓮声瓮气的:“我的电话有没有很准时?”

“还行。”祁嫣把包扔在沙发上,人也跟着一倒:“你再晚点,我就羊入虎口了。”

“其实入虎口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要是有你这个条件,我天天入。”乔娇一边感叹着,一边换了个姿势。

“都送你,我这几个都给你了。”祁嫣狂躁。

乔娇嘿嘿一笑:“那我不要,你找的那几个虽然人帅多金,但哪有正常人啊,哈哈。”

她顶多是羡慕祁嫣的外在条件,至于那几个帅哥,她一点想法都没有,她就当好她的僚机,每个月有大笔的报酬进账,她上哪找这么好的副业去。

现在她在公司上班,腰杆子硬气着呢,只要她不爽,随时辞职,谁稀罕那三千块的底薪似的。

乔娇余光一瞥,发现祁嫣真去厨房检查了,打趣道:“看把你吓得,咱家哪有煤气啊。”

“喊得倒挺真。”祁嫣把厨房下方的柜门关上。

“对了。”乔娇做出下犬式,双手按在瑜伽垫上,抬头问:“你明天真的打算和宋董事回老家啊。”

“嗯,怎么了?”

“没怎么,让宋枕年别带钱去,就你家那些极品,看见宋枕年不得把他薅秃了?有给你家里那些钱,不如给我,我还能帮你打配合呢是吧?”

祁嫣捕捉到其中的关键信息,看来乔娇知道她的家庭状况。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茶饮,回沙发上坐着看乔娇练瑜伽,不动声色地套话:“你说的也是,毕竟我妈使劲要我的钱是为了……”

她突然停下来,深沉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