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朕的几个子女当中,焕儿天资品性都是最出挑的,待人宽和又颇有灵性。若是他能得君羡帮衬,日后的造化。朕都不敢估算。”
这话之后,皇帝便不再言语,元德海也揣测不透皇上那番话的心思,遂噤了声。
只是这大皇子,今日起算是真正让皇上上了心。
这次宫宴,剧情跌宕,群臣的心里也是大起大落,一夜辗转,无数人都不得成眠。
谁能想象得到,只是一场宴会的功夫,整个朝堂的势力及脉系就几乎被重新洗牌。
要说当中最为凄惨的,就是景候府。
景氏一族是两百年前崛起的勋贵,历经几个朝代交替,在西玄国朝的地位不说根深蒂固,却也根系极为深远了。
景候这个爵位,就是先祖皇帝依着景氏对朝廷的功劳,特地下旨准予世袭。
却在一夜之间,爵位被撸,甚至子孙再没了承袭的机会。
消息一经传回,景氏一族天翻地覆。
虽然景氏子弟也有不少在朝中占据着大大小小的官位,然最为荣耀的,就是侯位。
没了这个位置,就等于没了诸多依仗支持,那些散布朝堂的景氏子弟以后的仕途也变得黯淡无光。景氏瞬间掉出顶级勋贵的行列,离没落也不远了。
时至半夜,景候府依旧灯火通明,却驱不散覆盖着侯府的阴霾。
到处哭声一片。
景候瘫坐在大厅首座的楠木雕花椅上,整张脸陷在阴影中,沉冷阴鸷,眼睛充血。
厅里此刻挤满了人,景候妃、一众姨娘带着庶子庶女,分坐在大厅两侧,俱是哭哭啼啼,痛诉声充斥了整个大厅。
家丁婢女们都不敢往里凑,战战兢兢的守在门口,就怕一个不慎,在这时候触了霉头,连小命都保不住。
景候府这一次,算是完了。
宫里消息传回来不久,侯府门前的牌匾就被一队羽林卫摘了去。
从此以后,再没有什么景候府,府中的人被勒令,三日之内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