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忧国忧民,让我等钦佩,只是北地灾情非三言两语就能解决,国师一路赶来舟车劳顿,不如稍做歇息,容后再议?”严德熙斟酌片刻,开口。

众官附和,“对对,不如我们先行用膳?知道国师要来,厨房早已经备下饭菜,我们先为国师洗洗尘。”

“也好,”君羡点头,“赶了这么久的路,确实人困马乏,那就明日吧,一晚上的时间,应该足够各位想出点章程,明日一并提上来。”

严熙德垂眸,毕恭毕敬,“一切听凭国师吩咐。”

对着个比自己小上近半甲子的少女行礼作揖,严熙德做得没有半点勉强。

众官为他马首是瞻,纷纷点头称是。

致力于同官场老狐狸过招的君羡,全然不知数百里之外的定州城,此时已闹翻了天。

定州府衙后院,乱成一片。

傅明远在大厅里黑沉了脸走来走去,傅林氏抱着傅凤泉坐在旁侧的圈椅上,也是满面忧急。

小玉子跟随侍大皇子的嬷嬷站在厅尾,又急又怕,惨白着脸。

“都怪我,焕儿说要到街上去看冰雕,当时我就该跟着一块去,若是有个亲近的人跟着,说什么也不能把人弄丢了!”傅林氏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傅灵泉仰头,“娘亲,这事儿怨不得您,是焕儿表哥不允我们跟着的。您看就连小玉子跟嬷嬷他都没带呢,焕儿表哥就是想自己出去玩儿!”

“都是奴才们该死,任凭大皇子打骂,奴才们都该紧跟在大皇子身边的……”小玉子现在是六神无主,心里一阵阵的后怕。

他是大皇子的贴身内侍,如今大皇子失踪,不管最后人回没回来,他都逃不掉责罚。而且,他心里也是真的担心大皇子安危,不管身份如何尊贵,说到底大皇子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娃娃。

呜咽声、自责声此起彼伏,傅明远强抑头部抽痛,“好在焕儿出门的时候,身边是带上了那四个侍卫的,有他们在,寻常人伤不到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