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羡却有种想将人丢出去的冲动,小孩子真的很讨人嫌,“北地的事情,我自有办法解决,还用不到你一个孩子出头的地步。你可以找院子里的人陪你玩捉迷藏,玩老鹰捉小鸡,玩雪球……什么都行,去吧。”

说罢,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彻底与世隔绝。

司承焕怔愣片刻,看着床上的小鼓包,半响后抿唇,无声笑开来。

原来她还有这样一面,孩子气得很。

明明也就是个十来岁的丫头,比他大不了几岁,偏生平日里老气横秋的,气势十足,总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年龄。

床上的人不动,他便那么坐着,不发出声响,有些贪心的希望这样的时刻能够延长。

君羡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睁开眼睛就看到对面椅子上端坐的小孩,对她扬着灿烂的笑脸。

不觉意外,也懒得再驱赶,她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分明是块牛皮糖。

非常粘手。

招来随行的侍卫,当着司承焕的面,给他们分配了任务。

司承焕在旁极为乖巧,既不多言,也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引得侍卫们暗地里多瞧了他好几眼。

连大皇子在国师面前都温驯得像只小白兔,他们这些得以跟在国师身边的人,莫名就觉得多了很多骄傲的资本。

身边的人全部发散出去了,君羡软软的靠在房间圈椅上,感叹人手不足。

严熙德一班人现在紧盯着她手里的赈灾银,她想要做点什么,势必会遭到他们阻拦,想要他们配合,等同痴心妄想。

要解决北地问题,首先,她就得跟这些在北地扎了根的官员打一场博弈。

首要的,是粮食。

想着空无一物的粮仓,君羡眸子有些沉,手指在圈椅扶手上轻轻敲击。

官府当真一点存粮都没有,她不相信,衙门的账簿上全是赤字,她更不相信。

当真没米没粮,他们还会有闲情聚在一起寻欢作乐饮酒当歌?

嗤。

如今就只看,被他们掩藏起来的那些东西,什么时候能大白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