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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茴听着宁夫人的话,一颗心是又酸又痛,她知这是原主遗留下来的情绪,也不挣扎,由着它发泄出来,毕竟憋着也不是个事儿。

她拉住宁夫人的袖摆,手指紧紧收拢叫关节都泛了白,眼中含着泪,因久不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大伯母,我好恨,我真的恨死了裴昕,她明知道我心所属,却在裴贵妃面前勾扯我和裴郅,惹的圣上赐婚。我也恨我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人管不住自己的心,如今他因一场闹剧定了婚事,我最后的希望都破碎了。”

宁夫人在她手背上狠打了一下,加重了语气,“你那心思早就该碎了!你是国公府长媳,是裴都的嫂子,你的丈夫叫裴郅,在一个月前你跨进裴家大门,冠上这些名头的时候就该碎了!”

宁夫人拎着帕子与她擦眼泪,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想着叫她一个人再冷静冷静,叹了一口气,嘱托房中丫鬟好生照料,微摇着头走了。

外头阳光正是好着呢,墙角翠竹绿荫下洒了一地光影,宁夫人站在屋檐下往那处瞧了一眼,心头闷堵着的郁气总算是散了些。

大丫鬟柳枝撑了伞,宁夫人便带着人去了庄子里暂住的客房。

夏日天气热,不过巳时这日头就大的叫人头晕目眩,庄子里三两个负责侍弄花草的丫头避在朱红长廊下遮阳躲懒,时不时传来几声笑闹。

柳枝拧着眉远瞧了一眼,“这庄子里的丫鬟真是好生没有规矩。”主家生着重病,她们瞧着倒是开心的紧。

宁夫人脸色也不大好看,“到底是裴家的地儿,咱们也不好说什么,你一会儿使人去与庄子管事说上一声,真是不成体统!”

柳枝应下,“奴婢也叫人与小姐身边的青丹青苗提上两句,管事到底不比那两个丫头向着小姐的。”

“还是你想的周到。”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宁夫人回到客房喝了半碗冷茶降火,倒在榻上小憩,翻来覆去半天才渐渐入了眠。

宁茴在床上哭了一通,叫这在原主心里头憋了许久的愁思哀怨尽数散了个干净,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