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朱氏的事情发生后裴昕愈见沉稳,但事情涉及她的嫡亲兄长,这火气是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还在书房那边?”
梨蕊答道:“在的,二夫人自从华阳长公主府回来就一直跪在那儿,叶梅姐姐劝了好久,二夫人铁了心要跪在院子里等二公子回来。”
裴昕冷着脸,“叶梅劝她做什么?她想跪就让她跪着,还指望谁怜惜她?”
她紧攥着手里的帕子,转头看向紧抿着唇半垂着眼眸不知道在什么的裴都,“哥你可不能心软。她不敬母亲也就罢了,如今又生出这样的事情来,如何能忍得?你听听梨蕊说的外头那些话可是难听了,这是叫你的面子里子都踩在地上呢。”
手中灯笼里的烛火燃的正好,裴都看着,声音轻缓,“昕儿,事情是不是如传言那般还不一定。”
裴昕甩了甩袖子气恼道:“哥你是不是忘了她当初是怎么设计你的!”
她这几日异常沉默颓丧少有这么烦躁的时候,裴都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不一样。”眼见着裴昕又要说什么,他先一步截断了她嘴里的话,“好了,咱们先过去看看。”
裴都先迈开了步子,哪怕一身素服走在夜色下也仍旧风采清越。
自打朱氏离世后裴都就一直独身住在书房这边,柳芳泗不愿跟着他去守灵,也不愿跟着他去相国寺念经,虽说朱氏被除族从大面儿上来说她的行为也不算有错,但这两夫妻到底生出了些嫌隙。
裴都连着许久早出晚归,柳芳泗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从院子外头走进来的男人已然消瘦了许多。
“夫君……”柳芳泗轻咬着干白的嘴唇,万分委屈地对着他叫了一声。
裴都进来的脚步微顿,见她面色惨白还打着哆嗦的狼狈模样心下叹了一口气,清润的眸子动了动,还是开口道:“有什么话先起来再说。”
柳芳泗听着他温和的嗓音眼眶发红,摇了摇头不说话,裴昕瞪了她一眼,“你现在这个样子装模作样给谁看?”
柳芳泗看到裴昕就来气,但这个时候由不得她的脾气,只能把到嘴的话憋咽了回去硬生生地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