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哪个姑娘家敢这么吃,疯了,她年轻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干!
宁茴又夹了笋丝在舀了白米饭的瓷勺里,慢吞吞地一口吃了,才回道:“刚才没吃饱嘛,点心都不大垫肚子的。”
两碗白米饭不多呀,这碗又小,也没多少嘛。
裴老夫人,“……”驴谁呢,点心不好克化,不是最垫肚子的?
裴老夫人越瞅越觉得不对劲儿,眼见着宁茴还在那儿慢条斯理地搛菜戳饭,在她身上转了几圈,视线下落,咂摸了会儿,始终不对味儿。
“我说孙媳妇儿,你这不是有了?”
宁茴闻言茫然抬头,“有什么了?”
裴老夫人抬着下巴努了努嘴,宁茴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瞧,好一会儿才恍然,双手捂着肚子,“祖母,你是说有崽崽吗?”
裴老夫人脸一歪,“……?!”崽崽是什么个玩意儿,孩子就孩子,你以为肚子里揣的是个猪崽子呢!
裴老夫人黑着脸半天都没说话,宁茴觉得惊奇,又追问道:“祖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突然说这个让她有点儿慌张。
老夫人还在想着猪崽子的事,她没出声儿,倒是榕春在边儿上笑答道:“老夫人这是瞧着少夫人胃口好呢。”
宁茴听榕春这话紧绷的身子松缓下来,原是这样啊,她摇了摇头,端着小碗小小地抿了口汤,回道:“那应该还没有,我每天胃口都这么好的。”
看着她这样,裴老夫人冷哼了一声。
从西锦院儿出来,裴老夫人非但没觉得顺心,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愈发郁闷了。
她老人家想了想,估计是搁宁氏那傻货面前她一向锋利的嘴刀子没能使出来,堵在喉咙口有点儿憋。
晚上路黑,提了灯也不比白日,榕夏搀着她一只胳膊,一路走得极慢。
从西锦院儿回到福安院,没了宁茴在跟前晃悠,老夫人脑子清明地半卧在榻上,这下又想起了柳芳泗来。
她拧了拧眉,问榕春道:“这几日柳氏没在暗地做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