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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木桥离着水面足有三五丈高,人要是从桥上掉下,不管是撞在石滩上, 还是直击汹涌的水面之上, 都是非死即伤。

仲衡与厉弦本已过了大半的桥面,只差十来丈就能抵达对岸,蛮敌的链锤来得太突然, 呼吸之间,桥面坍塌, 马匹前蹄陷入, 前肢断折向前栽倒,却把两人从半空往斜前方抛出,向对面几乎垂直的河岸撞去。

仲衡紧紧搂着怀中人, 努力将自己的身形弓起,在保护阿弦的同时,也能卸掉些撞击之力。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两人的身体在离河岸几尺远的地方,抛力已尽,堪堪擦过峭壁,直直往河滩坠去。

厉弦被紧紧包裹在男人的怀抱里,眼前只见一片弹幕急速地喷涌而出。

[播主,救人啊啊啊!]

[惨了惨了,这下子要水煮栗子还是石头磕栗子啊?]

[放电行不行?要么弄个激光?有什么招赶紧出啊!]

[仲将军啊!嗷嗷嗷,不要啊,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呸呸呸!]

【我,我想想,找找,我我我了个去!只有纯能量传递,掉河里放电,那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吗?!】

钟恪惊得头皮发麻,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

前生今世的孽缘,这么些时日,日日夜夜的陪伴,不知不觉中,他和许多观众一样,已经不仅仅将这个直播当做只是一场观赏娱乐和谋利的工具,当作神灵俯瞰众生的游戏,而是将那个恶怂的草包当做了自己熟识的损友,笑骂无忌,有时嫌弃,有时吐槽,却也不知不觉被那混蛋在心中占据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小角落。

电光石火之际,仲衡一声暴喝,骤然拔出靴筒里藏着的钢制长匕首,奋力向石崖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