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雁安静下来,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人美心善”的阏氏就像是魔鬼,“你想要做什么?”
刘萤微笑道:“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是你的敌人。冒顿是睡梦中也能察觉生人靠近的,你的刺杀一定会失败。我这是救了你。”
贺兰雁嘶声道:“你要把交给冒顿?”
“不。”刘萤歪头打量着她,半响,微笑道:“我要把你交给大秦的皇帝。”
胡亥听贺兰雁讲述至此,微笑问道:“你果然就听了新阏氏的话么?”
贺兰雁有几分尴尬,道:“自然没有——但是阏氏有她的手段。”她似乎不愿意提刘萤都对她用了什么手段,简略道:“总之,后面两年我都跟着阏氏,她帮我隐瞒了身份,我跟着她学秦语,教给她身边人怎么在草原上认路、找水草丰茂之地……”
认路、找水源,这才是关键。
胡亥示意赵高把短剑送过去。
贺兰雁握住父亲的遗物,那双冷冽的眼睛盯着大秦皇帝,忽然像是笑了,“您不怕我刺杀您?”
胡亥淡淡一笑,道:“朕相信阏氏的手段。”
经她调教过的人,便是大秦的人。
贺兰雁拨开剑柄细腰上枕状的宝石,宝石内侧乃是中空的,里面是一团透着墨迹的绢布。
贺兰雁小心翼翼取出那团绢布,由赵高呈给皇帝。
洁白绢布上,是刘萤那一笔英挺清朗的隶书。
上书:
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臣刘萤遥祝陛下万寿
胡亥望着这久违了的熟悉字迹,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