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
韩信也撑着身子坐起来。
湿漉漉的黑发遮住他阴郁的双眸,也遮去他眸中情绪。
“不过听陛下讲来,臣今后恐怕便能睡得安稳些了。”韩信舒了口气,舔了舔嘴唇,主动道:“陛下方才所说,要将盐铁收归中央,税收统归中央调度一事……”
胡亥望着他。
韩信犹豫了一瞬,道:“境内税务都是底下臣子在管理……”
屁话!
胡亥知道这是托词,下一句便该是拖延了。
韩信可以拖,但是他胡亥可拖不起。
韩信这孙子比以前难缠多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他妈不能从。
看来只能搬出最后的备选方案了。
胡亥“哈”的一声,打断了韩信接下去的话,很是自然得接口道:“正是,被小二郎这么一搅和,朕险些忘了正事儿——刚才的话,朕还没说完呢。”
韩信:……
韩信不忙着回答了,笑道:“愿闻其详。”
胡亥挪过去,搂着韩信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笑道:“咱俩是什么关系?方才说的那些政策,对别人有效,对你——朕是一万个放心,税收也好,盐铁营收也罢,放在你那里,就跟放在咸阳城中,是一样一样的,何必还要万里迢迢运来,空耗人力物力呢?”
韩信已是听出意思来,心头一松,略显喜色,道:“陛下的意思是……?”
“嗐,好我的楚王殿下,你可真是傻。”胡亥忽然换了称呼,就像是情急之下又回到了旧时相处的模式,他比划给韩信看,“咱俩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事儿——朕只是要你在前头做个表率,举个手赞成——难道朕还能真的收你东西不成?这就是做给吴臣那小子、还有底下百名列侯看的!”
韩信拖长了音,“哦~~~”
胡亥把事儿说得很直白,“朕也知道你那边不宽裕,可是朕就是想补贴你——一看口袋,比你还穷呢!如今,你做个表率,等大家把税收营收都送上来之后,朕兜里有了钱,要补贴你也容易,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