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周自衡早知道自己的名字经常出现在酒坊食肆还有街头巷尾的八卦里,也只能失笑摇头。
他指了指眼前的那一片农田,回答他的问题:“先生从北边来,可知道这边最原始的耕作方法?”
魏徵知道一点:“火耕水耨之法。”
用火将田里的杂物草木烧掉,然后在田里灌水,将稻种洒下就好。
“然也。几百年前,或许还是刀耕火种,可见种田的技术和方法是在不断进步的。”周自衡感慨,“在刀耕火种时,亩产可能还达不到一石,后来,演变成为了火耕水耨,然后慢慢的又知道了育秧以及移栽可以让水稻长得更好。渐渐的,才有了现在的一石五。可见更先进的技术自然也带来了更好的收成。”
魏徵:“周录事觉得自己的方法就是更先进的技术。”
“我不敢妄言,只能让结果来验证。”周自衡笑道,“不过,种田的确也是一门学问!”
魏徵颔首:“《氾胜之书》与《齐民要术》便是此中翘楚。”
“正是!”周自衡对魏徵的好感又多了一点,能知道这两本农书的文士,在这个时代定然是博览群书的。
魏徵:“周录事也看过这等农书?”
周自衡点点头:“在下于润州屯任职,自然要熟读农书。”他想到眼下很多士族会觉得农书登不上大雅之堂,于是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农书是农人们智慧的结晶,是对天下农事的总结,很多时候的确具有指导性意义。”
指导性意义……魏徵在心中咀嚼这个词。
他又道:“周录事于水稻种植似乎颇有经验,魏某在江南刚购置了一个小庄子,打算日后种水稻,所以今日才特地寻来,不知可否向录事讨教一二?”
他想看看周自衡是不是真的有真才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