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遣人去司农寺里打听了一下周自衡在做什么,居然在给那些老主簿讲阿拉伯数字,以及推广表格的制法,想来也是比较闲的。
可他这里正缺人呐!
魏徵想了想,这个右补阙不过是从七品,比司农寺丞还低了一级,且现在朝廷缺人,身领数职的人也挺多,并不算是太显眼。
但他有些担心这段时间周自衡若是在御前行走,亲近到权力中心,会不会迷失了自己,养出骄纵之心。
“只是短短几个月时间,若是连本心都无法坚持,那就说明他根本不值得你如此看重。”房玄龄不以为意的道。
于是,魏徵最终还是在那份新的制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房玄龄离开的背影,魏徵的眼神略有些幽暗。
他知道,自从他去了一趟江宁县之后,周自衡天然就被打上了他这一派的烙印——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有派别,但在世人看来,他、王珪、韦挺等隐太子旧臣就是一个派系的。
现在,房玄龄来要走周自衡,是不是也代表了他的善意?
如此也好……魏徵心中暗道。
若周自衡真是大才,他的前途应该更远大,不应该被这些政治怪象所束缚。
李世民对这封新的制书并无疑问,其他人也没疑问。现在国库和各仓被突厥扫荡了一遍,空虚了大半,正是无比渴望提高存粮的时候,此时重赏一位对农事有功的臣子,没人会反对。
至于徐清麦……虽然女医少见但前朝也不是没有,且这样的技术官员一向更看重本事,出身倒是其次。她又刚刚才在渭水河边立下功劳,因此也一致通过,无人反对。
夫妻俩的两份制书很快就在三省通过。
当然,这里面的细节和一些弯弯绕绕,内侍是不会知道的,他只是告知了周自衡大概。
周自衡谢过他,给他塞了一个更鼓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