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是骗子,便不会如此慎重了。”平阳道,“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所说并非谎言。”
当徐清麦站在她面前说如果连她都不能救她那恐怕天底下就无人能做到的时候,平阳虽然一开始是恼怒,但是接下来内心深处却涌现出了几分奇异的欣赏。
她想到了当时决意要带兵起义响应父亲的自己。
平阳甚至觉得,徐清麦在某种程度上和自己是同一类人。
绿翘还想说什么,平阳挥挥手制止了她。
她平静的道:“你也是随我在战场几出几入的人,打仗的凶险难道比一场准备充分的开颅术要低了不成?四面八方射来的箭,上下左右挥来的刀,无论哪一个都能让你直面死亡。”
她想起有一次,她被敌将的长槊打到马下,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燃起一股狠劲,她抢夺过旁边士兵的长刀,从那敌将的马肚子下滑了过来,用刀直接划开了马肚子,那匹马发出了痛苦的嘶鸣声,前蹄不受控制的腾空而起。
趁着敌将坠马的瞬间,她用长刀扎进了敌将的胸腔,血喷了自己一脸。
她的性命,是她自己拼来的。
平阳长公主昂起首,眼睛里的平静出现了一丝裂痕,隐藏在其后的火焰让人无法直视:
“既然迟早都是死,怎么着也要在死之前挣扎一下,拼一把才不会后悔!”
束手就擒可不是她的风格!
徐清麦回到太医院,对巢明说了自己已经对平阳长公主说清楚了一切。
巢明又怒又急,用手指着她晃了半天:“你怎如此冲动!你,你,你让我说什么才好!”
徐清麦虚心低头认错,这事情的确是她冲动了一点。按照正常流程,即使是要说也要回来请示过巢明甚至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才行。
“并非我为自己辩解,”她弱弱的解释道,“但长公主的情绪若是一直抑郁下去,恐怕到时候出问题的可就不是脑子了。”
郁郁而终,这个可不单单只是个形容词,是真实的发生过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