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双方都慷慨陈词,精彩纷呈,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
什么“人权”、“生命权”、“自主选择权”、“人性的光辉”之类的词语满天飞。
但放在如今,这个议题根本不值得讨论,除非是死亡的那个人设定为皇亲国戚、权贵名士,而得救的那一百人是庶民,这个议题才会拥有被讨论的资格以及价值。
哦,不,这样同样不值得被讨论。大多数人会觉得,一百个庶民的命难道还能比得上一位士族?
不就一个按钮吗?按下去就好了。
而此刻,在徐清麦的反问中,死亡的这个人甚至只是个叛军余孽,而得救的人却各有各的身份,想都不用想,答案在大家心中呼之欲出。
叛军余孽是没有人权的。
而一百个人却能变成一千个人、一万个人,甚至是不停的往上加码。
于是,肉眼可见的,一些朝臣开始倒向了徐清麦这一边。
但也有固执的保守派,以及心思不纯想要扳倒对手的人。
封德彝与裴寂一样都是李渊的心腹旧臣,他和裴寂一样的心思,想要拉拢周自衡而未果。虽然不至于恼羞成怒,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势必也是要踩上几脚来出口恶气的。
封德彝义正词严:“徐太医所说,是番邦的事。番邦茹毛饮血、甚至不顾人伦,蛮夷也。难道我们竟然要学他们吗?我华夏之地,最重礼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乃先贤所言。徐太医此举,又将礼仪伦理置于何地?!”
“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他俯身对李世民道:“陛下!徐氏巧言如簧,实则坏我大唐礼制,且以百姓作为遮掩,更为可恨,请陛下务必严惩!不能坏了社会风气。”1
裴寂也道:“封相公所言极是。徐太医或许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是若是此举传扬出去,其他人纷纷效仿,必定引起大家心中惊惧,百姓不满,将会酿成更重要的后果!”
这两位李渊朝的旧臣此刻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