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幅图示一直都是公开的,但这幅画却被自己锁在了库房里。
而库房的钥匙,只有他们三个才有。
钱浏阳气愤极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觉得很愧疚,他不应该把这些东西带到太医院里来的。钱浏阳觉得是自己害了徐清麦。而且,徐英在徐清麦进入太医院之后,虽然表现得不怎么热情,却也没有怎么去找她麻烦。
他还以为徐英已经接受了徐清麦。
徐英看着两人,眼中有些惆怅。他低垂下眼,待到抬起来时,这种情绪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只余下讥讽:
“巢明,你问我为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是清楚得很吗?”
巢明气极反笑:“你的意思是,还是我逼你这样做的,是吗?”
“当然是你逼我这样做的。”徐英抬起头,“你之前想着太医院改制,问过我们的意见吗?没有!你一意孤行,根本不管我们心中是怎么想的。既然如此,那大家不如各走各路。”
巢明:“我不问你们的意见是因为你们短视!你们根本看不清楚,大势已经不在你们这边了!我若是真问你们意见,恐怕这里面能达成共识的就没几条,可天底下的形势并不会因为你不答应就也停下来!”
螳臂当车,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徐英的脸上有些狰狞:“当然不答应!巢明,你别忘记了我等的出身!你,出身于高阳巢氏,而我,出身于东海徐氏!我们是士族!太医院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地位,你却让我们去给一群平头百姓们医治?而且还要将家传绝学教授给一群出身寒门甚至是庶民的学生?
“你甚至让我们去学那低等的屠夫刳剥之术!将那徐四娘捧到了天上!”
“你是疯了吗?!”
“你的举动将会让我们医者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与贩夫走卒、屠夫工匠为伍,成为整个杏林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