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正好可以用他来积攒积攒经验。她冷酷地想。
虽然大家都挺想让那犯人不做麻醉就接受截肢手术,但毕竟这是一场用来做针刺麻醉的实验,姚菩提只能遗憾地拿出自己的金针。
小半个时辰后,徐清麦问:“有感觉吗?能说话吗?”
那犯人不答。
吏卒大喝一声:“回答!”
他明显瑟缩了一下:“手臂没感觉了,不痛了。”
吏卒恶狠狠道:“待会儿徐太医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别给老子玩花样,不然回去后有你好果子吃。”
于是,接下来那犯人十分乖顺,完全没有任何悍匪的模样。徐清麦也只能感叹,恶人还得“恶人”磨。
一开始的手术过程还算是顺利,徐清麦给他清理腐肉和脓液,犯人的意识全程都很清醒,而且手臂也没有任何的知觉。徐清麦便放心的切开他的皮肤和肌肉,结扎血管。
姚菩提一边关注着自己的金针,一边看着徐清麦的动作。
他忍不住感叹:“老夫也曾见过疡医给人截肢,但都不像徐太医这般行云流水。”
截肢在这个时代是常见的,因为战争多,许多从战场上带着伤下来的如果不截肢就会面临死亡的局面。所以对现在的疡医们来说,截肢是必修课。姚菩提见过不少截肢的场面,都是鲜血横飞,患者必须被绑在床上甚至是用几个汉子狠狠地压住才行。不管是患者还是疡医本人,都很痛苦。
但徐清麦的截肢场面完全不同。
她的手非常灵巧,一层一层的剥离,一个动作接连另一个动作,而且整个场面丝毫没有鲜血四溅。姚菩提甚至觉得他是在观摩一场无声的乐舞。
“手术三大难,疼痛、出血、感染。”徐清麦道,“您的针刺麻醉解决了疼痛问题,我的手术技术……”她指了指被结扎起来的血管,“解决了出血的问题。而清洁和消毒解决了感染的问题。”
“不过,”她幽幽道:“……毕竟是截肢手术,正戏还没上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