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田院很快就要开张了,兄台何必如此心肠狭隘?”
这年头谁还没有个祖籍,没有个城外的亲戚,因此这样的言论也不过如泡沫一般,很快就消散了。百姓们大部分对此满心赞扬,许多名士才子们也在饮宴之时对此大肆褒扬,纷纷为此写诗写赋,其赞赏程度甚至让李世民都有些震惊。
太医院的学生们其实也都在讨论,当然他们讨论的焦点和外人们不一样。
“你们能跟着徐太医实在是太好了。”升道坊的小酒坊内,林志高,也就是林大夫给侯远道斟了一杯酒,羡慕极了,“我们这一队,每日就是例行公事,白天看完诊,晚上就睡觉,根本没有什么复盘和答疑,也没有回访。”
侯远道惊讶极了:“那学生们如何知道自己的诊治是否是正确的?”
“看运气。”林志高苦笑一声,“若是恰巧被邵太医看到了,那便会指点几句,若是没看到,那只能凭借自己过往的经验了。”
“这样啊。”侯远道瞬间觉得自己很幸运,“我感觉分享的环节是最能学到东西的。包括回访也是,虽然累了些。”
“我宁愿累一些。”林志高道,“好了好了,不能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要嫉妒了。”
发出这样羡慕之情的当然不止他一人,许多学生都在私底下讨论这件事,感叹徐太医和严太医的无私与细心。他们过两年之后是要选择专业的,此时心中的天平自然会有所倾斜。严雪文因为是按摩科,比较小众,所以大部分人讨论的还是徐清麦的外科。
太医院内,钱浏阳也正在与徐清麦私底下讨论这件事。
“如邵太医这般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只是脑子那根筋还没扭过来。”钱浏阳道,“他习惯了咱们传统的师徒授课模式,所以并不懂得如何去带教这么多的人。”
徐清麦也赞同:“邵太医只是缺乏经验,其实他是愿意和人分享知识的人。”
她私底下就曾多次与邵太医讨论过一些医理知识。
“最可气的是那几位……”钱浏阳哼了一声,点了两个太医的名,“他们以为去义诊是去做什么,是去自家乡下庄子里享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