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想到?”巢明笑起来,“想必这是陛下的授意。”
徐清麦皱起眉,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她在心中嘀咕道:玩政治的人呐,一点都不爽快,弯弯绕绕!
巢明揣测:“我估计陛下可能也是想要借此事来看看朝臣们到底都是怎么想的……”他眯眼看向远方,又道:“算了,陛下的心思岂是我等可以猜测的,静观其变好了。”
徐清麦也深以为然:“船到桥头自然直。”
有了魏徵给出的定心丸,她就更不惧了。
果然,接下来很快便有支持悲田院的朝臣出来反驳:
“药商与医堂是百姓,难道那些受惠的人就不是百姓了吗?后者的规模甚至还要比前者大上许多,而且都是老老实实种地做工的百姓。君之所言,那些开药材铺开医堂的是大唐的百姓,那这些就不是大唐百姓了?”
“与民夺利?夺的是哪些民?”
于是,事情发酵了起来。
如钱浏阳所说,那些药材铺子和医堂的背后都站着豪族与世家,因此虽然他们很快落入下风,但依然死咬着不松口。这场辩论持续了好几天,巢明、徐清麦等人都被叫去朝堂上与人辩论了好几次。
“倒是颇有些汉武帝时期,桑弘羊与贤良文学辩论之象了。”李世民将手中奏折扔在案上,脸上神色讳莫如深,“不过那时乃盐铁之辩,如今不过是小小一个悲田院,便像是翻了天了!”
李承乾在旁边陪同父皇一起批改折子,也学习着如何理政。
他好奇问道:“却为何要对准小小的悲田院?”
“这不过是个引子罢了。”李世民淡淡道,他摸了摸李承乾的头,“一开始或许是那些药材铺和医堂背后的人挑起来的,但发展到这个程度,却不是了。”
李承乾思索了一下,将桌上折子翻出一册来,打开后对李世民道:“是不是像这个一样,借着说太医院耗资过多,攻讦薄税赋一事于国不利,应该用重典治民,才是他们真正想说的?”
李世民颔首,索性亲自动手将另外几本也放到了儿子面前:“还有这些……承乾,你要记住,看事物不要只看表面,夹杂在其中的、深处的东西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