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结束了……
随着一批又一批活着的人被放了出来,长安城终于可以从痘疮的阴影中摆脱出来,这一次疫情也进入到了尾声。有的人活着离开了悲田院,有的人却永远将性命留在了这里。
沈永安不幸地患上了天花。
但幸运的是,在大家的竭力救治下,他与另一位医工都成功地从悲田院中走出来了,只是脸上留下了一些坑坑洼洼,让他很是不爽,觉得破坏了自己的颜值,帅气不再。
钱浏阳没好气道:“男子汉大丈夫,要什么帅气!”
然后看了看自家徒儿这张脸,迟疑了一下,又说道:“要不,你也可以和那些小娘子一样,铺点粉在自己脸上。”
在旁边听着的徐清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但除了他俩之外,即使徐清麦用尽了各种手段,每日开会提醒和严厉监督,悲田院内还是感染了十几位院内人员,包括医师、医工、医学生和吏卒以及杂役。并且,其中的五人最终没熬过去。
徐清麦坚持让他们单独火化,并且希望在他们的墓碑上能写上一段墓志铭,提到这段故事——就算最后他们只能成为一段尘埃,但最起码,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后人能够看到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曾经有人,为了医学,为了他人,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待到所有的病人都送走了之后,以防万一,也为了让大唐上下都放心,悲田院里的医护们还自我隔离了十天,这才打开了升道坊的里坊大门。
然后轰轰烈烈地搞了一场大消毒行动,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做完这一切,这才一个一个地离开了悲田院。
徐清麦先将孙思邈和刘神威送到了布政坊,自己并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