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成的语气变得哀戚起来:“至于我,还请徐太医原谅我作为一个母亲,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我知道徐太医也是母亲,想必很能理解我的心情才对。”
徐清麦冷笑几声,很想要再怼几句,但想到阿史那社尔对自己说的义成公主这人喜怒无常,便还是咽下去了到了自己喉咙里的话,哼了两声,不再说话。
劼利可汗靠在宽大的椅子上,转动着自己大拇指上巨大的玉扳指,懒懒地问徐清麦:“徐太医,大唐皇帝陛下的身体如何?”
徐清麦:“回可汗,陛下的身体极好。”
劼利可汗点了点头,下一秒却重重地拍了一下身边的案几,怒道:“我视他为亲人,与他在渭水河畔立下盟约,没想到他却违背了当时的誓言,竟然对我宣战!徐太医,你说这是不是背信弃义之举?!”
若是寻常女子怕是会被劼利可汗忽如其来的怒气给吓住,但徐清麦也是在朝堂上见过几年世面的人了,当下面色不改:“可汗,在下在八月就被可贺敦给绑出了长安,长安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下实在是不知,想必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可汗何不像上次一般,派使臣前往长安询问仔细?”
劼利可汗阴鸷的眼神盯着她,良久才收回,继续转着玉扳指,慢条斯理的道:“哼,无妨。李世民这小儿!他要战,那本汗便陪着他好好玩一玩,让他知道战争可不是儿戏。”
他站起身:“行了,徐太医,既然来了云中,那便好好待在这里吧。可不要惹恼了本汗的可贺敦,听她的,好好为符离治病。或许过不了多久,本汗还能带着你回到长安,哈哈哈哈。”
他长笑着走到了殿外,过往健壮但此刻却显得有些肥硕的身体在身边奴仆的搀扶下走下了台阶。
徐清麦缓缓挑起了眉毛。
回长安是一定的,但怎么个回法却不一定了。
义成公主站在她的身边以目光送劼利可汗离去,眼神也有些复杂。但回过头来时,又挂上了那幅和煦的笑容:“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徐太医,不如现在就随我去看看符离?”
徐清麦低下头,默认了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