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麦并没有和他们同行。
刘若贤皱了皱小鼻子,在母亲面前显出了娇态:“老师可忙了,还要等几位从洛阳来的名医呢。”
杨氏啧啧道:“可真是厉害。”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娇娇弱弱的年轻娘子,几年后却是太医寺丞呢?听说,还封了县主。
刘若贤点头:“那当然,老师是最厉害的!”
徐清麦一直到里坊关门的最后一刻才回到了家,赶紧让薛嫂子去烧了水打算好好地泡个澡,让自己松快松快。晚膳后,与周自衡在自家的小花园里散步。
“不夸张地讲,全天下的名医,现在过半都集中在了长安。有太医寺邀请的,也有没被邀请自己主动跑过来的。”
周自衡:“那岂不是有点尴尬?”
“其实还好,只是有点措手不及。”徐清麦打了个呵欠,有点困,“毕竟我们一开始只是想办个小型的交流会,谁会想到能来这么多的人?赶紧给人家补一份邀请函就好。”
她这段时间几乎做起了专职招待,专门负责招待那些抵达了长安的名医们。
徐清麦其实猜得到巢明派自己干这件事的用意——他想给自己铺路,结交好同行们,日后也更好办事。所以虽然很累,但徐清麦也还是亲力亲为,咬牙做了下来。
周自衡失笑:“你们也太没有自信了。你想想,人体解剖知识、各种神奇的手术、针灸麻醉、悲田院、医学院、甚至是牛痘疫苗……这不管是哪一样对现在来说都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甚至有些惊世骇俗的。只要是对自己专业稍有些追求的,都会想要过来的。”
徐清麦愣神一想,也笑着摇摇头道:“也是,我们是身在局中,倒是没想那么多。”
她看了看天边已经被地平线吞噬而尽,只剩下一抹幽暗霞光的落日。对于大唐来说,这是落日,但对于地球另一半的人来说,便是朝阳。
她忽然冒出来一句:“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最起码对于医学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