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出身贫苦的丫头如何又知食谱又懂诗书,洗梅将这些疑问都深深地压到了心里,有些事情,公子爷不让伸手的,便要贴心懂事地装不知。想起公子初尝新菜时,轻笑不言,若有所思的眼神,洗梅又咬着唇开始烦恼公子爷到底是借她的口试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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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谎
“……玉笛谁家听落梅,”公子谢琚从青瓷荷叶盆中,点点梅花瓣间夹起一条尾指粗细的焦香肉卷,咬了半截,肉汁从卷中涌到舌上,咸脆酥软中带着梅香,细细一嚼,仿佛是牛肉又混杂着野味,鲜香浓郁,风味独特。
“好,词好,味妙,人……”他冷眼扫过因久举托盘,手臂微颤的小丫头,说:“可不妙。”将雕银乌木筷轻轻放下,谢公子一笑,道:“我等了七日才叫你来此,可想好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如玉的公子优雅地踞坐于榻,慢条斯理地尝着惜福丫头跪奉的新菜,赞叹不已。他身边是站得纹丝不动、神情也如同木偶般僵硬的两人,洗梅和小厮启平,启平手上还捧了一块看上去颇为不善的尺长木板。
“……奴,奴婢庸俗无知,将听来的好诗配到了这猪牛兔獐的俗菜上,有罪。”细密的汗珠从小丫头鬓间滴下,不光跪着,还得伸直手臂奉菜,偏偏这摆谱的公子爷还来个龟速流吃法,可恨!
“启平,十下!”公子爷又夹起一条状似竹笛的肉卷,细细品尝,这次却是獐兔肉糜混和的,滋味与前大为不同。
启平应“诺”,面无表情地抡起板子,顺着满菊的跪姿击打在她的背上,啪,啪,啪!十下,不轻不重,一下不少。
满菊只觉背上一阵痛楚火辣,咬牙忍下,尽力挺直背脊,清清楚楚地说:“奴婢愚笨,也知尽力服侍贵人,虽想尽办法,然则此新菜滋味未合贵人心意,惜福愿领此罚。”
“哪里,这菜很得我心,意韵滋味俱佳。”琚公子微笑着又夹了第三筷,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