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烦想起什么,问耿致晔,“后面那家房子跟我爸妈家一样大,街道没敢安排别人住我家是因为我爸位高权重他们不敢招惹,也怕把人安排进去打扰我爸休息,后面的房子怎么保住的?”
耿致晔:“以前住了两家人。那个老太太厉害,革命结束后她天天在院里阴阳怪气,人家不敢动手,反唇相讥,她就说心口疼要去医院,人家受不了就搬走了。好像街道帮忙解决的,不是又找到一处无主房子,就是他们单位又修了员工宿舍。”
叶烦心说,难怪她婆婆看老太太不顺眼,原来老太太不省事啊。
不买她的房子也好。否则过几年在国外过不下去回来,首都的房子还涨了,老太太又得在门口撒泼打滚,闹的自家鸡犬不宁。
谁也没想到,叶烦不打算买了,老太太找到她。
立冬后天冷了,农村也没什么菜,叶烦的摆摊生意暂停。星期天叶烦不是带孩子出去,就是上午陪他们写作业,下午自己看书,几个小的在院里或门口“跳房子”或者玩弹珠。
老太太找到叶烦那天也是周末——平时叶烦早出晚归上课,她就算堵到人,叶烦也没空搭理她。那天耿致晔也在家,俩人裹着被子在罗汉床上肩并肩看书。
大宝突然跑进来,说:“妈妈,那个老太太来了,到咱家院里了。”
叶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卖房的那个?”
耿致晔见她掀开被子就把被子按回去,“你坐着,我出去看看。”说完跳下床,三两下穿好鞋,到门口正好堵住不请自来的人。
耿致晔个头高肩膀宽披着军大衣站在裹着脚且身体佝偻的老太太跟前像一座山,老太太吓得停下:“你你——”
“不认识我了?”
老太太仔细看看:“耿同志啊?你不是很忙吗?”
耿致晔给儿子使个眼色,大宝从屋里搬一把椅子,说:“奶奶请坐。”
老太太夸一句大宝懂事就撑着拐杖坐下。
耿致晔心说,这把年纪了不好好养老往国外跑,就不怕撑不到资本主义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