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不可能,前者不能承认。于文桃推开孙子孙女:“我看你们就是嫌我老,不想伺候我,找这么多理由。”说完就往外走。

耿犇犇一脸茫然,有人说她老了需要人伺候吗。

耿致勤让侄子坐下:“别理她。说不过我们就耍赖。我就该听你婶的,不跟她废话。”

耿犇犇不放心,勾头看她去哪儿,谁知她转身回了厢房,“我——还以为她要离家出走。”

耿致勤:“大过年的她往哪儿走。这老太太说她胆大,我一提你爷她就怕。说她胆小,发烧不吃药硬抗。”

耿犇犇忙问:“真生过病?那最后咋办的?”

耿致勤:“你婶开车去街道卫生院把医生接过来给她打一针,又叫二宝劝她多喝水,烧才退下去。”

耿犇犇无法想象,“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耿致勤道:“谁知道。你婶说她太闲。忙的一沾枕头就睡就没空想这些。我看也是。你看张家,张小明的妈就不迷气功。”

耿犇犇下意识问:“为啥?”

当然是王爱荷身体笨重,张大妈要买菜做饭洗衣服,每天累得吭哧吭哧。偶尔星期天回来看看她老头,不说羡慕张大爷有空去公园练功,反而嫌董颖的肚子没动静,不想给张小明生孩子,又说张大爷这辈子要想抱孙子还得指望老二。

张小芬原本心疼她妈在张小军家辛苦,听她这么念叨又没人可说,有次碰到耿致勤在外面看着大宝和二宝别往马路上跑,她就跟耿致勤抱怨,她妈累死也活该。

耿致勤把张大妈半年来的遭遇大概说一遍,就说:“以后不准心疼你奶奶,有什么事都找她,我看她练不练。”

耿犇犇:“那累病了怎么办?”

“她在公园一待就是一天也会冻生病。”耿致勤之前真有好好劝她妈,不是实在劝不了刚才也不会那么吓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