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简单收拾了桌子,说:“您坐,我去喊施总一声。”
沈霏微站在边上,看十六不坐,她也不坐,而阮别愁向来是跟沈霏微的,也站得跟笔直的麻杆一样。
过了一会,施远驹从楼上下来,在见到沈霏微和阮别愁时,他眼底的惊诧委实难藏。
十六开门见山地说:“我来拿这两个小孩的东西。”
“你谁,你要我就得给?”施远驹掂量,这女的必定是下城的人,所以他语气里夹了点轻蔑。
十六没表情地端量施远驹,手臂蓦地抬起。
下一秒,天花板传来破裂声。
悬起的监控头被打爆,一枚硬币叮铃落下,晃悠悠滚了几圈后,在沈霏微的鞋边停住。
“我是舒以情。”十六破天荒地笑了一下,笑得很冷漠,还很莫名其妙,显得有点神经质,“名字听过吗。”
第11章
得是够快、够准、够狠,否则一枚硬币根本不足以击碎摄像头。
沈霏微被吓住了,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嘴唇一动,忍不住默念一遍。
舒以情。
原来十六的本名叫舒以情。
她不太清楚是哪三个字,只能两唇一碰一张地模拟出读音。
念着很是优美诗情,恰般配了十六的相貌,唯独不搭气性。
沈霏微留意到,在舒以情说出名字的时候,施远驹变了表情。
施远驹露出见鬼一样的神色,脸上的傲慢自大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他甚至还往后趔趄了一下,鞋尖已经撇向另一边,身体不受控地想逃。
他的恐慌有迹可循,他死死抿着嘴唇,抉眦而无言,垂在身侧的双手俱在发抖。
沈霏微更加困惑,舒以情这个名字,当真有这么大的威力?
保姆求助般看向施远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舒以情那挽起头发的画笔将掉不掉,她索性取下画笔,微微低头,慢条斯理地将头发重新挽好。
她没有给施远驹太多的反应时间,凉声说:“我要把这两个小孩的户籍,迁到我名下。”
“你……”施远驹的脸色极其难看,像有许多话想说,可又只能怒瞪舒以情,半天憋不出别的字音。
“尽快,我的画作要在傍晚七点前完成,还得赶回去。”舒以情一副全然不顾旁人死活的模样。
施远驹僵硬站着,冷汗淋漓。
此前开面包车和踢门讨债的,其实就是一伙人,全是收了施远驹钱的。
那些人在下城也算小有威名,所以任施远驹怎么想,也猜不到会有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