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啊。”她轻悠悠出声。
阮十一没回应,伏在窗上不动声色地往里打量。
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又变得格外警惕。
走廊上不断有人经过,大概他们在这个校园里,从未见过年纪这么小的孩子,所以都有些惊讶,但没人开口调侃,不过是多看了几眼。
沈霏微提前交了卷子,拎着包往肩上一挎,走出去说:“十一,走啦。”
她披着过于宽大的校服,好在身姿高挑,所以衬不出羸弱,倒跟个模特架子一样,反将蓝白两色的校服衬出了几分好看。
漂漂亮亮的,笑起来格外明艳。
在最低微的时候也不会显得太落魄,她好像永远不会气馁,也不会因为过度不甘,而变得矫情狼狈。
阮别愁定定看着沈霏微,在以前,她听过很多关于公主的睡前故事,直至见到沈霏微,公主这个词在她心里,才终于得到具象化。
“走啊。”沈霏微下巴一努。
走廊上有人压低声音说:“喂喂,你认识春岗的云婷?听说是她给你办的入学申请。”
沈霏微往那边瞟了一眼,不想多说,就坦坦荡荡地应了一声。
“嗯啊。”
边上再没人吱声,想必他们多少都听说过,春岗有个叫云婷的女人路子很野,她强就强在,人脉极广,许多厉害人物都得敬着她。
沈霏微拉着阮别愁出校,低头说:“以后你别来找我。”
“为什么。”阮别愁问。
“人太杂,我不喜欢你到那去。”沈霏微直说。
阮别愁点了两下头,看着沈霏微问:“姐姐考得好吗。”
“很简单啊。”沈霏微眉一抬,嘴角挂着笑,露出点显而易见的得意。
阮别愁的眼弯了一小下,笑得很短暂,好比昙花一现。
其实一天来回跑两趟还挺累的,尤其路途还不算短。
林曳只是模样看着娇,实则一天下来也不露乏态,还正如她答应的那样,车总能按时停在影楼和校门外,不会让沈霏微和阮别愁多等。
是在当天傍晚回去后,沈霏微才听到消息。
施远驹死了。
这天傍晚,云婷迟迟没有回来,而舒以情也不提云婷去了哪里,沈霏微便寻思着,是该等饭还是做饭。
她是不会,但不妨碍她害怕舒以情下厨。
和厨艺相比,舒以情那过于阴郁的脾性,都显得和蔼可亲许多。
也好在,琴良桥的学校没有布置作业的习惯,向来靠学生自觉,所以在回去后,沈霏微和阮别愁把书包一放,就闲着没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