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行为可谓刻意,似乎想将两人的相熟昭告天下。
“不说话?”费茕声疑心更重了。
“话说得太明白,就没意思了。”沈霏微笑说。
费茕声往后仰身,似是想拉远距离,以窥全对桌人的姿态和神色。
她不懂这是两人间的什么把戏,沉默了一阵才说:“想攀附谈惜归的人一直很多,尤其近几年。为什么,因为谈知韶的用意越来越明显,她就是在把谈惜归往上托,托到雅谈的塔尖。”
“我是那样的人么。”沈霏微很温和地搁下勺子,在白瓷碟上砸出叮一声响,明白费茕声是善意提醒。
费茕声注视沈霏微,笑笑说:“谈惜归不是那么慷慨大度的人,这两年能留在她身边的人寥寥无几,之前我听说过一件事,她手上股份占比上升,得益于她亲自将谈家的一位送到了伊诺力岛上,我觉得她可能不需要朋友,我不想你浪费时间。”
“能被送到岛上,难道不是有错在先。”沈霏微安闲自得地取了纸巾,“再说。”
“谁要和她做朋友。”
她慢腾腾擦手,继续从容不迫地说:“你想追霍医生,还得再费点时间精力,幸好你姓费,应该很擅长费劲。”
“欸,不是。”费茕声有点懵,“你,我……”
她满脑子,沈霏微什么意思,沈霏微怎么突然蓄力攻击,沈霏微一定是在骂她吧。
费茕声又想,她是无辜的吧,应该是吧?
沈霏微站起身,歪头看向费茕声,笑说:“送我回去吗,还是说,你想替我把餐盘清干净。”
费茕声还没太回神,“回哪,范伦娜月亮酒店?”
“翡翠兰。”沈霏微说。
费茕声跟着站起来,看见沈霏微狐狸尾巴在翘,半句回嘴的话也说不出,实在甘拜下风。
“也好,阿姨都去过了,就我没进过门,不过,能弄到那边的房子,你也真是厉害。”
“不是我。”沈霏微摇摇头,不再细说,任凭费茕声胡猜。
费茕声隐约觉得,和谈惜归有关。
走到柜台前时,沈霏微是想结账的,却被告知,谈惜归已经结过了。
谈惜归一定是料定,沈霏微会在柜台前询问一次,所以托服务员将一样东西转交出去。
“劳烦您多等一会。”服务员当即走开,过会匆匆回来,捧着一样东西递到沈霏微身前。
沈霏微原来想的是甜点一类的东西,饭后甜点,挺合逻辑。
可是服务员交到她手上的,却是一把裹在皮壳里的钥匙。
钥匙有点重量,也很熟悉。
沈霏微低头摩挲车钥,一时间好像翘到了天际,居高不下。
是处在天平另一端的人,加足了砝码,令她彻彻底底下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