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显然是一直在这里工作的阿姨,和谈惜归相熟。
阿姨温温和和地说:“早些时候谈总就让我打扫过房间了,里面的用具都是才换新的。之前我寻思着光线太暗,还问谈总要不要把灯也换了,但谈总说不用。”
谈惜归颔首道谢,说:“不用换,我喜欢这样。”
看似黯淡,实则有着和日出仿若一脉的灿烂,还有几分像春岗的记忆,因为年代久远,而微微泛黄。
阿姨又说:“给沈小姐的客房也打理好了,是楼下走廊尽头那一间,酒宴不知道什么时候散,那一间要安静些。”
“好,我会转告她。”
谈惜归再转身回屋时,床上已空无一人,而浴室里正传出淅沥水声。
第60章
罕见之至。
以前同住过那么长的时间, 沈霏微先行洗浴的次数屈指可数。
进门后,谈惜归保持了很长时间的站立不动, 除双耳外,其余感官皆已自觉屏蔽。
她听着水声,不知道这是不是也算在刚才那类似于角色易换的游戏里。
过了很久,她才如梦初醒般,抬手解开颈上的缎带,很随意地放到桌上。
缎带是没了,脖颈上却还有残存的紧勒感。
就在刚才, 明明生命好似受到威胁, 但因为施予她危机的人是沈霏微,所以她一点也不抗拒, 甚至于……
别有一番悸动。
谈惜归从不认为自己会有这样的偏好,她坐下思考,觉得归根结底还是在沈霏微, 她乐于接纳沈霏微给予的所有, 不论是好是坏。
好的, 她全盘接收。
坏的,她自有方法赋予其全新的释义。
水声淙淙,许是里面的人无意将瓶罐扫倒在桌,门里传出一阵咕咚声响。
谈惜归屈指在脖颈上刮动一下,指节微微往里摁, 气息同样遭受阻滞, 但心跳平平。
莫名的, 将散的酒意似乎卷土归来了, 竟企图蚕食她的神志。
她自知演技并不高明,不知道刚刚有没有骗过沈霏微, 不过她似乎成功骗过了自己。
她觉得,她要醉倒了。
谈惜归索性伏在桌上,铺开的头发很像绽放的黑鸢尾。
她刚要闭眼,便听见浴室里的人出了声。
“十一,衣服呢。”
谈惜归醒了神,起身走到床边,捧起不久前阿姨送来的衣物。
浴室门急不可待地打开,里边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手背被热气熏得有些泛红。
“刚才是不是有人送衣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