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咬紧筷尖的时候,沈霏微稍稍用上点劲往回抽,说:“十一,这件事你别再查了,他们动的是我,和你无关。”
谈惜归松了牙,咀嚼时面无表情地看着沈霏微,咽下说:“就这么切断关联了?你刚才邀我留下,现在又很不留情面。”
她语气很淡,没有咄咄逼人,只是在很直白地表露内心。
沈霏微默了少倾,“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如果是同行,那我有我的处理方式。”
谈惜归说:“那我也有我的处理方式。”
沈霏微很清楚,如果两人都不让步,必会生硬地撞在一块,撞得谁都不如意,都吃痛。
静默了很久,谈惜归用戴了耳钉的那半张脸,轻蹭沈霏微侧颊,耳钉磕碰着。
“姐姐,我以前答应过的。”她说。
答应,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
沈霏微觉得这人真的很厉害,轻易不会说起姐姐二字,只在需要时,很刻意地挂在嘴边。
不过,她真的很吃这一套。
“那让我看看你的方式。”在谈惜归还挨着她的时候,她忽然扭头,把嘴唇送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一个吻。
椅背很矮,沈霏微往后仰靠,后颈被谈惜归托着,根本不担心会忽然仰翻。
亲吻时,她摸索着与谈惜归十指相扣,拇指从对方的几个指腹上挨次按过。
气息乱得完全失了章法,目光也因此氤氲雾气。
在这雾蒙蒙的视线中,沈霏微举起她和谈惜归相牵的手,她特意偏开头,害得谈惜归的下一个吻只能水涔涔地印在她颊边。
迎着谈惜归目光,她把相牵的手带到唇边,亲在对方干净漂亮的手指上。
夜里的这顿饭在餐桌上放凉,没人再动一下。
伏在床上的人足趾微蜷,后背被不断亲吻,她伸长手臂,吃力地够着了床头系发的丝带,含混地说:“十一,我背上的疤难不难看?”
背后的人说不难看。
那轻到若有似无的触碰,从肩颈徐徐落向腰际。
在足踝被握住的瞬间,沈霏微蓦地翻身,屈膝往回收腿,随之不轻不重地踩上谈惜归的手背。
踩了手背,她又像年少时那样,轻踢在谈惜归侧腰。
往时做出这种姿态,只为催促,无声催促。
谈惜归深知她和沈霏微的种种约定,以及种种隐秘暗语,她用那只被沈霏微亲吻过的手,很慢地抚摩向前,一边问:“还记不记得那一场雨。”
沈霏微的字音被揉碎,攥着丝带的手挡过眼,唇张合着问:“哪一场雨,街上除我们外,再没有其他人的那场雨吗。”
“嗯。”谈惜归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