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公公送完老将军回来,忍不住道:“公主实在是太宠着准驸马了,若昨日先按下圣旨不宣,徐徐图之,也不至于闹到这般地步。这下可好,准驸马是提前高兴了,倒是给公主徒增这么多麻烦。”
昭阳公主这会儿心情正好,倒是没有怪罪封公公多嘴,还回道:“她是本宫心爱之人,本宫怎舍得她心中郁结?早一刻知晓,便早一刻开怀,本宫也安心。”
这竟是公主口中说出的话?
封公公即便知道昭阳公主宠爱秦青鱼,却也从未听到公主如此直白的言辞,心头无比震撼,也隐隐不安。那苏月娥曾说过自己是小秦后,封公公虽不相信可心里到底有了疙瘩,总怕出什么岔子,但愿是他多想了。
戚大将军走了,还有许多事要忙,昭阳公主正忙着,紫芙气喘吁吁跑来禀报了秦青鱼被抓一事,昭阳公主当即脸色大变,快步出了勤政殿。
昭阳公主赶到时,秦青鱼正跪在大理寺公堂之上,大理寺卿惊堂木拍得啪啪震耳,秦青鱼不卑不亢,言辞间还带着笑意。
“大人明鉴,民女真不是什么秦青鱼,民女是苏月娥,礼部尚书孙大人可以为民女作证,昭阳公主也可以为民女作证,就连当今圣上都能为民女作证。”
这怎么还扯上皇帝了?明明就是小皇帝让抓的人,御林军统领刚刚都跟自己通过气了。
大理寺卿咳嗽了声,道:“休得胡言,圣上如何为你作证?”
秦青鱼道:“圣上亲自下的赐婚圣旨,圣旨就在民女怀里揣着。如今民女还是民女,再等个把月,民女可就是驸马了,再见大人可就不能下跪了。”
说着,秦青鱼将临走前刻意揣进怀里的圣旨拿了出来,接看圣旨是必须得恭敬的,大理寺卿赶紧起身过来,恭恭敬敬接过,心里其实怄得不行,实在不愿意在区区娈|宠面前卑躬屈膝。
是的,娈|宠。
尽管小皇帝亲自下了手令,罪名还是捉拿罪太后,可大理寺卿并不认为秦青鱼就是小秦后。不只是大理寺卿,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罪太后早死在了坤宁宫大火中,好多人都看到了。
而且,昭阳公主对罪太后的看重只是心态的扭曲,是又爱又恨,以至于濡慕之情扭曲成了床笫情爱。若真的罪太后站在面前,昭阳公主反倒未必会碰,只有假的才会碰。
不管怎么看,苏月娥绝对不可能是秦青鱼。
可就算知道不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大理寺卿看罢圣旨,交还回去,心知肚明这根本不是小皇帝下得旨,这就是昭阳公主越俎代庖。
大理寺卿假模假样道:“确实是圣旨赐婚没错,不过如你所说,只要还未成亲,你便不算驸马。何况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苏月娥,你还是赶紧招供为好,免得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