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利拥有私人矿山的, 历代都是凤毛麟角,到了小皇帝这里, 仅昭阳公主一人有此特权。
昭阳公主字号的金锭出自其名下的矿山, 每一批都有记录,每一锭都有编号, 全都记录在册,包括申公公这一锭。
申公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矢口否认杀害崔喜娘, 也不肯承认那金锭是自己的。
这事好办也不好办, 好办的是, 只要循着金锭编号就能查出是谁给的申公公,不好办的是,这得查昭阳公主的账簿。
会审的三位大人商量了下, 由戚将军出面,亲自去请昭阳公主。
自秦青鱼入狱已经过去了一夜又半日, 昭阳公主迟迟没有露面, 众人议论纷纷各有猜测。猜测最多的还是昭阳公主已经看过那些证据,相信了驸马就是妖后, 因而不愿前来, 毕竟公主就算再爱重驸马,那也越不过杀父之仇去。
这一场审下来已到了午时, 罪犯可以不吃饭, 这些大人们还是要吃的,于是暂时退堂用饭, 顺便等一等昭阳公主。
秦青鱼被带下去用了一餐还算丰盛的午膳,有戚将军提前敲打,又有已经去请的昭阳公主,自然没人会蠢的这时候去刁难秦青鱼。
吃完午膳,秦青鱼还得空在天牢的草席上小憩了片刻,睡完起来,头发都沾上了枯草叶子。打着呵欠重新升堂,秦青鱼进门便见昭阳公主坐在左上位,三位大人则坐在堂中央。
昭阳公主淡淡扫了秦青鱼一眼,和平时的云淡风轻没什么两样,看不出在想什么。不过秦青鱼并不担心,最坏不过昭阳怀疑自己想死遁,她只要配合昭阳把自己捞出来就没事。
穗絮随着昭阳站在一旁,手里捧着那锭金子的账簿,见人都到齐了,穗絮这才将金锭的去向说了出来。
“这锭金子是去年冬月从公主的私库赏给驸马的,当时驸马得了不少国库的赏赐,照理说不需要公主再动私库,可公主惦念驸马新辟府邸,需要用银钱的地方多,再者还要准备大婚,就算有礼部打点也总有不到之处,因而私下多添了些,全是公主的心意。”
穗絮一番话将这金子解释得清清楚楚,账面也挑不出错处。
既然是赏给驸马的,账册也有记录,那驸马又花到哪里了?
京兆尹当场便着人清查驸马府的账册,查到了那锭金子的下落,按账面显示是支给了珍宝阁,可待取来珍宝阁的账簿再看,两边账簿记录的金子刚好差了一锭。
因着是公主的金锭,时间过去的也不算太久,那箱金锭还好好收着,并未存去钱庄,珍宝阁很快就带着所有的金锭到了公堂,由工匠专门查验,每一锭的编号都能对得上,唯独少了申公公这一锭。
珍宝阁再三喊冤,说他们真的只收了这么多,账簿上都有记载,总共512两,一锭16两,共32锭。
京兆尹传唤了驸马府管事封公公,封公公也是一头雾水,表示当时送去珍宝阁的的确是528两金子没错,33锭,怎会少了一锭?
这就有意思了,32锭金,放在箱子里刚好一层八锭,四层满盒,怎会堪堪多出一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