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真是,畜生竟都比人精明了!
陆晴萱禁不住在心底唏嘘着,不知不觉,洛宸已然凑到了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陆姑娘,你先前可也有见过它?”
洛宸的嗓音本就清冷,此刻又是说着这样严肃和令人紧张的事,陆晴萱闻言,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心神恍惚地转过头来,拿深棕色的眸子定定地望住洛宸,鼻尖上很快便缀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想起刚来医庄那日,于黄昏时分听到的,先前从未听过的数声凄厉阴森的鸟叫——这般说来,的确不当是第一次见到这只鸟。
陆晴萱隐隐觉得有些头疼,只可惜当时洛宸还在昏迷中,不然这叫声定然逃不过她的耳朵。
可就算是这样,陆晴萱又觉得似有哪里不对劲。她从来没有去过绛锋阁,之前也与这种鸟未有过任何接触。依照洛宸的说法,它是如何做到在没有机会接近自己的情况下,熟悉自己的气味并追踪到的呢?
“是我。”洛宸好似晓得陆晴萱在忖些什么,从她身边缓缓站起身,对所有人坦然道,“那日打斗,陆宅留有我的血迹,枭鸟许是在我受伤后去过;而来医庄后你们为我疗伤,想必在院中某处,倾倒过为我清理伤口的污水,对么?”
“……”
陆晴萱觉得头更疼了。她僵硬地转了转身子,目光正好与差不多表情的蓬鹗相对——那晚,她的确让蓬鹗做过这样的事情。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六个男人不自觉地靠近了一些,手全都下意识地摸上了腰间长剑的剑柄。
洛宸这时却偏过头,抬着点漆的黑眸看向庄外,冷声道:“我们走不了了。”
她话音始落,只见空中瞬间卷起一阵邪风,被裹挟而起的枯枝败叶霎时从四面八方向院中的八人袭来。
谢无亦离着院门最近,风沙一过,他的视线没防备被凌乱飘飞的残叶刹那间遮挡,一时看不清楚情况,没多久又觉身体被一个力道向后猛拽了一下。他踉跄几步,几乎同时,一把柳叶形状的飞刀正贴着他的鼻尖飞过。
“阁主?”
“小心应对,莫要分神!”
洛宸拍了拍谢无亦的肩膀以作提醒,随后立刻转头去顾看陆晴萱,见她手握净尘,正将两柄飞向她的飞刀挡掉。洛宸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随即,毫不犹豫地闪身朝她那边腾挪过去。
“糟了……”陆晴萱刚刚用剑挡掉两柄飞刀,转身又有三柄欺到身前,她心惊这回闪躲不过,不慎之下又被风沙迷了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感到身体被一个人敏捷地拉开。几乎在同一瞬,洛宸将故月在手中敏捷地抡了一个圈,三柄飞刀就似暴风中的鸟羽凌乱,又被倏地弹开。
洛宸挡在陆晴萱身前,手中故月已然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