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温差在窗户边沿结上了一层霜冻,干枯的树枝上结着冰凌,越是往北越是琉璃,真的就如诗中写的千里冰封,万里雪山。
软卧八个小时,林惜的眼睛就没舍得闭上。
她像是在飞机上睡足了精神,又像是不知疲惫,盯着窗外看了一路。
崭新的世界将她的南城挤出了脑袋。
林惜跟顾念因没有跟团,是最后面下车的人。
这两人刚下车,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大姐就拿过了林惜手里的东西。
“唉呀妈呀,这一路累了吧!”
这样的热情让林惜都有些招架不住,一时分辨不出这个人是好是坏。
还是顾念因先反应了过来,开口询问道:“您就是刘阿姨吧?”
“哎呀,你们南方小姑娘说话就是细法。”女人脸上笑意更浓,“什么刘阿姨啊,喊我刘姨就行,阿不阿的,多见外。”
这么说着,刘姨就拎着两人的东西带着她们俩出了火车站。
林惜也不知道顾念因是怎么找到这位做农家乐的刘姨的,只知道她家没有跟任何旅行社合作,好像并不是干农家乐似的,来接她们的车子也是辆有点岁数的五菱宏光。
可能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上到车子里,林惜发现这也没有外面展现出来的糟糕。
车内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空调暖风吹不要钱的烘着,跟外面简直不是一个天气。
车门关闭,外面的人声风声就什么都听不到了,车内气氛安静的异常。
林惜是因为心情还没转换好,顾念因则是本身就话不多,可就是这样,依旧没有拦住副驾驶刘姨的热情。
“来咱们这边就随便玩啊!今天晚上咱们吃铁锅炖大鹅,管饱!”
“小姑娘你们今天运气不错,咱们这边气象台说今晚的极光概率还挺大呢。”
“咱们后山那嘎达可适合看极光了。”
……
那一个个“咱们”连成了串,不停歇的从刘姨嘴里吐出。
林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唠的人,即使她们接话的次数不多,也没有那么热情,可刘姨这一路上,话就没有停下来过。
松柏盖着厚重的积雪,沿途给林惜拨开窗外风景。
她就这样看着,本该觉得吵嚷的声音莫名让她心情好了很多,甚至听着刘姨唠的刚发生不久的故事,还有点想笑。
车窗倒映着窗外的景色,也将车内的画面映在玻璃上。
顾念因看着那没有刻意压住的嘴角,也跟着微微笑了一下。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姨也从后视镜里注意到这两人的笑,八卦的眼神蠢蠢欲动:“小姑娘,我就是那啥确定一下,因为给你俩安排了一个房间啊,你俩,那个,是一对是吧?”
林惜闻言落在窗外的视线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