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念因的呼吸声均匀的落在林惜耳边。
她两句话过去了,这个人还是没反应。
不试了。
没意思。
吐息温吞的在车厢里扩散着酒精的味道,叫人的眸子也跟着囫囵沉落下来。
林惜皱着眉,有些恼自己试探顾念因的举动,就坐在车里,给顾念因当起了她的靠枕。
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的闪过车窗,忽明忽暗的照在顾念因的脸上。
这精瘦的脸被挤压靠着,也是会有几分肉感,毫无防备的模样,跟刚才包厢里气势迫人的顾总全然不一样。
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年,可玻璃折射过光线的角度不会变,熟悉的夜晚灯光让林惜感觉顾念因靠在她肩上的脸也有几分过去的样子。
林惜目光深深的望着顾念因,轻声启唇:“刚才说的两句话都不算数。”
“抱歉,我不该用这样的话试探你。”
“只是用嘴巴说说吗?”
安静的单人陈述中突然响起了第二个人的声音,林惜蓦地一怔,靠在肩上的顾念因就睁开了眼睛。
清冷的,干净的。
没有多少酒气晕染。
从低落到高亢,林惜的心脏只用了一秒钟。
她看着顾念因在自己真正坦然后看过来的瞳子,下意识的就要闪身,可顾念因不给她机会,一把扣住了她的手。
只是就算顾念因不扣住她,她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躲呢?
这个车子就这么大,司机还是顾念因的人。
她是被这人哄骗进囚笼的兽。
这人是世界上最狡猾的猎手。
“顾念因,你骗我!”林惜有些生气。
“你没骗过我吗?”顾念因却迎着她的恼怒,冷声反问。
一句话,林惜的火一下就下去了,张着的唇瓣只进出着空气。
声音戛然而止,哑口的骤然。
车厢从一种安静跳到了另一种安静,顾念因看着林惜端坐回了自己那侧:“你现在也很适合去轧钢厂。”
过去的对话犹在耳边,林惜将要发出来的火窝在心里,不以为然:“我可没有嘴硬。”
“对。”顾念因同意,“你现在连话说的都很少。”
林惜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
明珍也这么说过。
这些年,她变了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