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和韩染一起哈哈大笑。
“你现在变了好多,我在台下听着,都不敢认你了。”韩染说。
“师姐好像没怎么变,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于牧说。
“是吗?”韩染垂下眼眸,呷了一口餐前酒。
“所以师姐,你当初为什么要换方向呢?”于牧问。
这是她当年一直困惑不解的点,甚至,在年少无助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想过:“总不会是我太难带,把你气跑了吧?”
韩染一愣,忽然笑开了,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当时觉得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韩染说。
“那实际上,正确吗?”于牧追问。
韩染的眸光落在于牧脸上,一个微妙而暧昧的停顿,然后错开视线,带着几分不知真假的沧桑。
“学的东西全都废了,需要的东西全都要先学,两边培养体系不一样,我相当于重新读了个硕士,然后再是博士,现在做博后。”
韩染弯起唇角笑了笑:“你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于老师了,我还在给老板打工。”
“别这么说,师姐。”于牧被韩染看得脸上发烫。
“你前途无量。”于牧说。
韩染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她抬眼看了看于牧身后,枝影摇曳,几乎挡住了坐在那边的人的身影,只留下存在感。
“我老板应邀来参会,我看到会议地点在江城,所以专门要求跟过来,你猜我是为谁来的?”韩染问。
眼睛紧盯着于牧身后隐约可见的人影。
“咳,”于牧坐在座椅上小幅度地扭了扭,说:“段老师这两年身体不好,是该去看看她。”
韩染停顿了片刻,自然接上:“是啊,是该去看看她。”
仿佛她一开始就想说这句话一样。
菜开始陆陆续续上来了,餐前开胃冷盘的量实在太少,似乎用盘来装都是浪费,于牧拎起硕大盘子中央的小小调羹,一口闷。
味道酸鲜有层次,倒是确实好吃。
“那你老板呢?他怎么来开这个会,我们这尊小庙可轻易不来这么大的佛。”于牧问。
“他?”韩染轻哼一声,“来开会是顺便,有人请他开飞刀,挣外快是主要。”
“跑这么远开飞刀?多复杂的情况啊?”于牧好奇。
韩染垂下眼眸遮住了复杂的视线,含糊道:“不算复杂,主要是,他人过来会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