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是个南方姑娘,没有去澡堂洗澡的经历, 人生中,与家中女性的关系也不算亲近,生性较独。
这是她第一次,离女性性别表征部位如此之近,一时慌了神,低下头,呼吸却有些乱,低头看脚下铺满的白雪,有一种心脏在胸腔无规律跳动的错觉。
她身前的梁芙君也是微微一怔。
梁芙君本以为是自己的怒颜惹得韶音恐惧,却发现低头的韶音,耳根微微发红。
梁芙君狐疑地看向韶音,片刻好似明白了什么,垂眸看向自己胸口的位置。
梁芙君身为贵妃,不仅长得美艳,身形也较其他后妃更加娉婷婀娜。
她作为曾经盛宠后宫的妃子,是有傲人资本的。
这阉人,竟敢如此唐突了她。
她嘴角挑起一抹诡笑,呵,胆子可真是够大了。
只是奇了怪了,她怎没有被人唐突的恶心之感?否则,就能让韶音与从前那些觊觎她的人有同样的下场,被她关在牢笼中,狠狠折磨,半死不活,再也不敢对女人起那些肮脏心思。
她再看向雪白脸颊也泛了粉色的韶音,低声带笑:“好看吗?”
韶音一惊,身形微微发颤,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上:“娘娘恕罪。”
她确实不该如此反应,无论是作为一个太监,还是作为她自己的本我,都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反应。
只怪她从前与人接触太少。
不知为何,本该生气降罪于韶音的贵妃,在这一瞬突然心中畅快。
她竟还笑出了声,笑声格外魅人:“起来吧。”
话落,梁芙君抬步离开。
韶音抬头看着贵妃带人离开,有些恍然。
等贵妃带着人消失在风雪中,她才站起身,慢慢向着自己的直房走去。
回到直房,韶音吃了饭食,让宫里的杂扫嬷嬷送来热水,关上房门,点上炭火,点亮烛光,来到直房最里间的擦洗间,将围布取下来遮挡住,这才慢慢脱了身上的太监服。
纵然房间里炭火旺盛,她还是有些冷。
缓慢取下缠在胸上的束胸布,突然而来的松弛感让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从热水盆中拿起布巾擦洗,低头时,看到自己胸前被勒红的痕迹,脑海中竟然浮现了贵妃胸前的白皙。
她脸一红,甚至感觉浑身血液都滚烫起来。
韶音微微摇头,要摆脱自己脑海中那些胡思乱想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