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庆幸的心情,失落就更算不上了,倒是心头的火苗是一把一把地冒。

怪不得李环老说她是个假模假样的伪君子,以前光看脸不觉得,又不是对一辈子的事情,脾性有瑕又与她有何干系?

这接触下来真是把人气得上窜下跳,好一张利嘴,实在虚伪。

兔子被狐狸逗久了,脾气也上来了,已经打定主意对方要是再招惹自己就让她尝尝兔子蹬腿的滋味。

刚想回头,面前就坠着一只不过掌心大的锦囊,上边有着蝙蝠与如意的暗纹,是上好的料子。

“拿着,给你的赔礼。”云姜说。

陆沅抬手去接,不轻不重的锦囊落在自己掌心,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花生糖。

酥香扑鼻,本来不觉什么,闻着这味道就开始饿了,肚子咕噜叫出声。

可是

陆沅双手托着锦囊,回头问道:“这不是你给它吃的糖吗?”

云姜答道:“马也能吃糖,你就放心吃。”

陆沅哦了一句,用手指捻出一块来,咔嚓咔嚓地咬糖,虽不能饱腹,好歹也是个乐趣。

柔软的触感擦过脸庞,陆沅下意识一闪,才看见对方拿着一方手帕给她擦眼泪,曲起的指节弯出好看的弧度,愣是让陆沅没挪开眼。

刚想解释自己不是真的没有把她当成洪水猛兽,就听云姜说:“还真是个哭包,到现在泪水都没止住,就这样哭一路回去,到家的时候眼睛肿成红馒头,陆夫人怕不是以为我欺负你。”

陆沅眼角的泪水被擦掉,一片模糊的眼前变得清明,稍微侧过脸就能余光看见对方唇边清浅的笑意,没有半丝不耐。

倒也没那么凶神恶煞,陆沅忽然为自己刚刚那些的猜想感到愧疚,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度什么来着,忘了,反正就是能乘船的肚子。

好像这个比喻也不太对,云姜腰身虽不如寻常女子纤细,也不是个大肚子的样子。

乱七八糟地乱想一通,她不太好意思道:“我也不是爱哭的人,只是从小就这样,一哭就停不下来。”

好像是挺矫情的,总是哭哭啼啼的女人应该会让人觉得不耐烦吧。

云姜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说:“那是不是得人哄才能听下来?”

陆沅想了想,好像就是这样的,都是要人哄的,就下意识嗯了一句。

回答完后,陆沅心神一提,生怕对方又要给她编什么罪名说道。

可是这话还挺又当又立的,她又开始绞尽脑汁去思考如何圆话了。

只是那人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句,难辨情绪。

把手帕放她手上,上面散发着云姜身上清淡的熏香味,身边的声音说:“我得骑马,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