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姜就静静地听着她说,目光柔和。
陆少东家已经给云姜画大饼了,比参加考试的云姜本人还兴奋:“到时候就是解元,会元,状元,那岂不就是本朝第二个三元及第,今上肯定会夸奖你,委以重任。霖朝建朝以来的第二个三元及第,肯定会名留青史,万人敬仰!”
这话放出去,肯定会被其他举人笑话不够谦虚,骄傲自满,要是往大了说,还会被判定为心性不佳,盲目得意,能到被盛国公押回去狂写几篇策问好叫她收收心的程度。
但这话云姜爱听,谁不喜欢被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全身心地夸夸?
云姜看她说的高兴,也跟着补充:“那我不光是解元,我县试,府试,院试也都是头名。”
陆沅看她的目光顿时就像是在看庙里供着的文曲星,说道:“那你岂不是霖朝第一位六元及第?”
很敢想,很会说。
该说不说,这张嘴不愧是能以十七岁年龄在建安城占有一席之地,能说会道,句句话直往人心窝上踹。
心性稳重如云姜都差点给她夸到飘起来,心中好笑。
于是她一手握拳,敲击另一手掌心,斗志昂扬道:“既然沅沅对我那么有信心,我决不能让你失望,我这就回去埋头苦读,势要考个状元来再来见你!争做那六元及第的学子。”
“”陆沅一呆,乌溜溜的眼睛有闪过空茫。
埋头苦读,势不拿下六元及第之名不出门?
那岂不是直到明年三月都见不着人,现在才十月初,那也太久了吧?
陆沅莫名纠结,不太乐意了:“那不是六个月都不出门?”
云姜忍笑肠子打结,面上却是反问道:“这不是说你的吗?你不为我鼓劲吗?”
陆沅:“啊?”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陆沅理了理思绪,好悬给忽悠进去:“这读书也得讲究劳逸结合吧?只是埋头苦读容易死脑筋,钻牛角尖的。总不如偶尔行走民间的学子博闻多识对吧?”
已经拿下小三元的云姜摆出不耻下问的诚恳面孔:“真的吗?”
陆沅骑虎难下,不管是还是不是,都得点头:“真的!”
能拿下乡试解元的去问经商的如何更好的读书去科举,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看情况还挺谈得来的,实在和谐。
云亦巧好笑地看着两道往窗边一站都自成画卷的身影,要是在上元灯节上,她非给画在灯笼上挂屋檐下做装饰。
这才子佳人的剪影也是能跟神仙花卉之类的花样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