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笑意加深,总归是对自己满意了,从侧门走了出去:“在家里闲适惯了,整理了一下仪容才不至于失礼,来晚了。”

坐在位置上喝茶的云姜放下茶杯,站起来说:“不会,陆小姐不怪我们突然登门拜访就好。”

那么多人在,是得说场面话。

云亦巧也放下爱不释手的糕点,乖巧地笑着:“陆姐姐可真好看。”

打了个招呼,见陆沅注意到花厅中放着的东西。

云姜手往旁边一摊,示意道:“我来实践诺言了。”

说了一定会上门拜访,就会来上门拜访。

今日就拿着重礼上门拜访,那大大小小的礼盒堆在那的时候成了一座小山,叫人想看不见都难。

落座没一会,连陆夫人也来了,也对那一堆小山似的礼感到惊讶。

要不是国公府上大少爷说这些只是给送的礼,不足挂齿,陆夫人都以为他是来送换庚帖礼了。

这哪叫不足挂齿?门牙都给挂下来了吧?

李环就站一边,余光不住往那些个礼盒上瞥去,心中暗暗咋舌。

还真是挺大手笔的,国公府的底蕴旁人难比。

云姜说话时态度谦和,并不觉得高傲自矜,倒像是寻常邻居家的来拜访,顺手拿点东西一起分享的态度,让心性敏感的陆夫人都对他刮目三分,浑身放松。

又看向换上一身淡粉长袍的黄鼠狼

看了看也被说得眉开眼笑的陆夫人,好吧,形象不怎么符合,改成狡猾的粉皮狐狸。

这时代还没有特别区分男女应该穿什么颜色,大街上穿着粉衣的男子比比皆是。

只是这粉色也得分人穿,这清淡的粉上身,就得有一身好气质才能撑得住,不然就会看起来像是大病未愈的虚空面孔。

换成稍浓的皮粉也是一样,要是此人相貌不端,气质不佳,这粉色上身就是大大的灾难,一个不注意还会把自己变成油头粉面的油腻小生。

连以板正严肃闻名的盛国公都能对她多有偏爱,可见云姜是多会说话的,这八面玲珑的功夫在哪里都不会吃亏。

现在好了,陆夫人本来还犹豫着高嫁会不会让女儿受苦,那忧虑的态度已经变成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钟意。

说了一会话,云姜适时提起了外面的好风景,正是城中年轻男女出门郊游的好时节。

“虽说现在秋风微凉,但是抬头远望飞鸟直上青天,天高云阔,辽无边际一般。”云姜笑道:“好像万物肃杀之景也别有一番清爽意境。”

倒是第一次听见云姜这种说法,陆夫人既是觉得新奇,又是觉得心胸宽广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