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的时候刚好被云旭和云长光借用,她只好借用,委屈自己在书案侧边写。
“没上过学堂?”陆沅问道:“那你又说你是国子监的学生?”
云姜笑道:“那劫匪不识货,我诓他的,这是我祖父赠予我周岁的礼,从小佩戴到大。”
修长细腻的指尖勾起腰间的羊脂玉佩,约莫掌心大小的玉佩做成了如意锁,蝙蝠纹,下面坠着两串浅杏色的流苏。
这是云姜常年随身之物,为了搭配衣服颜色,下面的流苏颜色可以随时替换,今天就是跟浅粉长袍相呼应的浅杏色流苏,看着和谐不突兀。
云姜见她看得仔细,就解下来,放她手心里:“借你玩玩。”
“触手生温,质地细腻,是块上好的玉料。”陆沅眼光好,对着阳光看手心里的玉佩:“嘶,这不是御用的吗?价值连城啊。”
这种话被其他大家族的人听了会觉得陆沅说话都沾着铜臭味,一张嘴就提到银钱,显得市侩了。
云姜却是点头应和道:“对,这是祖父年轻时先帝赏赐的,仅有一块料子,就做成了这个样式,赠与我了。”
都知道盛国公是看重嫡长孙,没想到是这样爱重,说是宝贝疙瘩都不为过。
“我祖父也说了,要是出门在外没钱,就拿它去当铺应付一二,价值连城的东西总能让我熬到国公府的人寻到我。”
“”陆沅双手捧着价值连城的大宝贝,忍俊不禁。
没想到堂堂丞相也会这样说话,好像普通的老人家没什么区别,都是紧张着家里小辈来的。
这阳光还是带了点夏末的余温,坐了没一会,陆沅的额头微微冒汗。
云姜从袖子中抽出手帕,抬手为她拭去了白净额头上的汗珠,神情温柔。
动作亲近自然,好像已经经历了千百遍,被缥缈冷香笼罩的陆沅一时间竟生不起躲开的想法。
殊不知,云姜也有这个想法,她惊讶于自己的熟稔,如灵魂中带来的一般。
“你又弄脏了我的帕子。”
陆沅回神,说道:“我拿回去洗。”
抿了抿唇,觉得今天这款口脂真是有点粘腻,搞得她好像张不开嘴一样。
云姜目露深意,视线滑过她不断微抿的红唇,笑道:“拿去洗了,下次再还我吗?”
陆沅点头:“我还。”
“其实不还也可以。”云姜忽然说道。
陆沅抬起头看向自己,目露询问,她说:“把你的手帕跟我交换,那就公平了。”
“”这是哪门子的公平。
陆沅说:“你这料子,这绣工可比我的好的多得多,哪里公平了?”
云姜反问:“你只想到这个?”
“不然还有什么?”陆沅奇怪道。
如果她的视线不总是往右边看去的话,云姜还真信了小白兔满心眼的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