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云姜也才十八岁,正好忙着跟先帝较劲翻案的事情。
只隐约听说先帝提过想点一人作为西境大统帅,在两个人中间犹豫着,一直都没能拿定主意。
一个是陆帅早年的下属,后来因为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几乎成了仇家,另一个便是陆帅本人。
陆家本就战功彪炳,西境只知大将军而不知皇帝,再度重用就担心伤到帝权。
至于那下属也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只是手段太过暴烈,还是个混血。
讲究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年代,他天然就得不到先帝的信任。
或许是念起当年伴读情谊,后来先帝还是属意陆家,那下属就还是陆帅的下属。
“若不将此人伏法,朕心难安。”
点了几人前去西境查案,要求拿住真凶,绝不容私,赐下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着急也不能一下子拿住真凶,以防兵变。
云姜又问:“那呈上血书的人呢?”
丞相回道:“他拼死逃出西境,本就身受重伤还一路奔波,于昨夜不治身亡了。”
死无对证,反而能保住想保的人,加深了陆帅的罪孽。
要不是云姜安插的眼线早有反馈,兴许就要信了这一场精心策划的大戏。
虽说不够完美,其中有太多的巧合,但足以拉人下水。
等人都退下了,云姜叫来被钦点去西境查案的几人,叮嘱几句又叫他们退下。
被喊来的人满心忐忑的进来,满眼迷惑地出去,心里还嘀咕着呢。
不是说那血书状告的就是陆帅么?怎么还要有事就去找陆帅帮忙,但面上还是不要太亲近的样子?
摇摇头,心说:听命办事就是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准备写信给陆帅叫他配合一下的时候,云姜才想起还有一封来自西境的奏报还没来得及看。
站起身去翻找,看看陆帅说了什么。
“陛下,该用膳了,今天膳房做了莲子糖水加冰糖这是什么?”
陆沅一眼就看见了桌上散发着不好气息的布帛,这看着就好像是一封血书。
放在桌子上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不过也没听过最近有什么天大的冤情,大到要用血书来写。
可算找到要找的东西,被刚刚来的大臣们递的折子压到底下去了,云姜伸手抽出。
“血书。”云姜说:“状告陆帅的。”
“什么?!”
陆沅缩回去的手又想伸出去了,快碰到的时候停住,看着云姜。
云姜一抬下巴:“没事,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