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的繁忙让她的精神方面更加空虚,但也激不起她更多的想法。
直到某一天,她遇到了云姜。
如无波深潭的心境忽然就起了波澜,否定的声音忽然变成了:就是她了。
冰封的心脏开始鲜活跳动,每次见到人在自己面前走动,就会打心底庆幸这一次出行。
末世那么乱,可能错过一次就是永世诀别。
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太多的生命消逝。
好不容易遇见了那个想要组建家庭的人,又因为自己的嘴笨无法说出自己的感情,担心自己说的话意思不对,把人气走了。
酷姐也有自己的烦恼,一向直来直往的人在感情面前也变得踌躇不定。
想不到解决方案的陆沅头都要痛了,洗头不擦干不会让她头痛。
思考如何表明心意就能让她左右为难,她长那么大都没有那么为难过,做决定都是一刀切的。
但幸运的事,她这种寡言在谈判桌上或者会议桌上不起作用,在公事上也是个哑巴的掌权者是走不到今天的。
于是陆沅绝望地发现,会议桌上舌灿金莲,在云姜面前变哑巴。
云姜坐在角落,看着陆沅那瞎忙活的背影就想笑。
手上的枕头枕套都来回套了三次了,拆了又套回去,等会又把枕芯抽出来重新套。
偏偏本人对此一无所觉,还以为自己正忙着很重要的事情,放空的双目都不知道在看什么。
分明是她把自己拉到帐篷里的,现在也是她坐在帐篷里发呆,不知所措的样子。
虽然看着陆沅这样是挺可爱的,但是再折腾下去就不用睡觉了。
云姜主动靠过去,握住陆沅的手,隔着手套握紧手指:“已经装好了,我们睡吧。”
温热手掌握住了她的手,那温度好像渗透过手套直接染上她微凉手背。
如零星的星火从相触的手指蔓延,莫名烫得惊人。
陆沅觉得自己如冻僵的旅人捧着通红炭火,既想缩手,又舍不得放手。
不舍得失去这百里冰川里唯一的热源。
云姜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身边拉,凑过去说:“睡吧,时间不早了。”
气息很近,这寒冷夜晚中无端的燥热起来。
陆沅不敢看隔壁,只是硬邦邦地说:“好,我们睡觉。”
看见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收回去的时候,陆沅还有点遗憾。
怎么不握久一点。
两人躺下,摁灭了太阳能夜灯,盖上了被子。
现在帐篷里唯一的光源外面的火堆,不甚明亮,但异能者的视力能轻易看清黑暗中云姜的脸。
一点都不后悔刚才果断把人带走。
无论是让她和别人一块睡,还是睡别人睡过的寝具,陆沅都是打心眼里不愿意的。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