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与不言,她想风升脑子兴许是太乱,可她又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半晌憋出句:“原先你想说什么?”
“哦对。”风升思绪回转,“既然剑髓都被拿走了,那随便了。”
她略自暴自弃,也不乐意去自责了,“您说得对,我才不想牺牲自己。”
淮与赞同,“管他们做什么。”
“先证明我没拿青轩的剑髓……”只想此处的话,风升道:“那我立誓不就好了么?”
“我已替你立过。”淮与坦诚:“我立誓你定未拿青轩剑髓,誓后我无恙。”
“此处无虞。”
风升侧头看她,淮与和她对视一眼,浅浅勾了下唇。
“我身上因果够多,不差这一个,但你不同。”
“……嗯。”
风升了然,“而后便是我修行之术。”
她郁闷:“此处无可辩驳,我在羽诀门修行之时的确废物,来了青轩反而成了所谓天才,说没走歪路都没人信。”
“而且我这本就是偏门左道。”
“什么道不重要,什么人才重要。”
“是啊。”
月渐出,映得一地银芒。
“可世人不会信。”风升抬头仰望,心中门清,“在藏雪峰自然没事,没人进得来。可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只待在这里啊。”
“……”淮与沉默许久,也道:“是啊。”
她侧头看风升,“我本是想说:流言无妨,就让它这样,不管他们就好。”
风升轻笑,“这怎么能行呢。”
“是啊,怎么能行呢?”淮与用了问句。
不知是不是劫难遭多了,未知之事一件接一件,风升忽地有些放松,许是……自暴自弃?还是释然?她也说不清。
总归有些愉悦,仿佛真成了九天之风,来去匆匆,居无定所,故而也无忧无虑。
“师尊。”她喊。
淮与应她。
“您想听故事么?”她指向头顶一轮圆月,“关于月亮的。”
“好。”
于是风升就着这月光,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直到临睡之前她还在长篇大论。
仿佛将那些个麻烦事全弃之脑后了。
淮与听得很认真,时而还会提出疑问。风升这说书人便更高兴了。
……
“阿升,我想好了。”
“嗯?”
“和你一样,我想好了。”淮与趁着烛火落下的夜色,轻声道:“世间有一阵,名唤‘证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