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与梵也跟着松了口气,似乎压在心头儿的大石块终于可以卸掉了。
她让陈燃把之前准备的申诉材料递交海城高院。
这次主要是从文昌学下手,从各种资料以及多方查证中, 她们掌握了完全的证据, 可以确定,文昌学通过替警方做狱侦耳目, 从而作伪证获得减刑。
按照正规流程来说,申诉材料递上去,半年内就该有消息。
可她们这一等,居然再无消息。
郑娟把之前在外省开的小饭馆关了,说是为了方便官司的事儿,打算在海城住下,她虽然没什么高学历,但身上有的是力气,找个管吃管住的活儿还是能行的。
一个女人为了弟弟的事情四处奔波,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纪白跟程与梵一块拿了点钱给她。
郑娟连忙拒绝——
她说:“有些事我也听说了,纪警官为了给我弟弟翻案,连刑警都做不了了,我怎么还能拿你钱。”
“还有程律师,你能免费替我接这个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应该,这个案子不好打,不是哪个律师都肯接的,我这些年也找了不少律师,一开口不是20万就是30万”
郑娟抹了把泪——
“你们都是好人呐!”
话虽然这么说,但纪白跟程与梵还是把钱硬塞给了她。
郑娟拿着钱,眼泪嗒嗒的往下掉:“我不怕吃苦,也不怕受累,我就怕我弟弟被继续冤在里面,我现在还能跑,可要是有一天我打跑不动了,该怎么办?我死也不能瞑目啊。”
离开后,纪白跟程与梵都沉默着。
纪白视线一瞥,落在旁边小沟里的树上——
长叹了口气,说:“树梢的柳芽抽新丝了,新的一年都开春了,这案子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程与梵默声不语,片刻后——
“再等等吧,肯定会有消息的。”
纪白从兜里摸了根烟,叼在嘴里咬着“但愿吧,说真的再要这么熬下去,别说郑娟我都快受不了了。”
程与梵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叫我安慰你吧?”
纪白做了打住的手势——大可不必。
气氛太严肃了,程与梵换了个话题——
“你跟阮宥嘉怎么样了?还在追她呢?”
纪白眉毛瞬间拧起来——“你怎么知道?”
程与梵笑了笑,意思很明显。
纪白拿下嘴里叼着的烟:“我靠!该不是你给她出的这个馊主意吧?”
程与梵摇头:“不是我,是她自己说要惩罚你的”
说完后,又问道:“你不是吧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追上?”
纪白把头撇向一旁,烟都差点扭断——
“怎么可能!我勾勾手指她就来了。”
程与梵——
“哦~”
哦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