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传来谢平之幽幽的低怨:“这是第五根牛肉串了,叶惊秋,你是准备撑死自己么?”
“便宜又多汁,不吃白不吃,”叶惊秋振振有词,“再说,我可是还在长身体呢,多吃点怎么了。”
谢平之此刻正一动不动地趴在这片街区的最高点上,钟楼天台地方狭小,她连腿都伸不直。更何况肩膀上的特制重型狙击枪几乎有她一半的重量,能拎着牛肉串走在大马路上简直想都不敢想。
闻言谢平之恨不得飞下去,狠狠蹂躏一下这只自打回归原型便行迹恶劣的猫同志:“你活了都多久了,还长身体?”
“二十三窜一窜,”奥利维亚立刻站出来为猫猫打抱不平,“还说我中文不好,你不知道小秋还指望着过两年再长高一点么!”
谢平之哈了一声,不以为意。
“别聊了各位,”宁晚打断她们,言语是从未有过的肃然,“目标似乎出现了。”
于是频道内忽地仿佛被噤声,唯有微弱的电流滋滋作响。
几日几夜不间断地搜寻调查,aether终于在一处老城区发现了应天的蛛丝马迹。它也许是故意露出马脚,也许是刻意引诱她们前来另有阴谋,不过这些都不太重要,唯一重要的是要如何杀死他。
这次几乎出动了一半a级以上的行动员和教官,武器配备是可以让洛塔瑞奥默默流泪的程度,假若有任何一个可能的得手机会,所有人都不会放过应天。
时醉把自己藏在另一处居民楼里,她微微屈膝,呼吸极微心跳极慢,就好似动物的冬眠,叫人难以察觉。
对手是可以勘破言出法随的存在,叶惊秋也无法保证隐藏命令是否能在应天所觉察的范围内生效。所以一切收敛气息的辅助都是有必要的。
时醉望着小巷里将身形藏在长衣下缓缓走出的应天,面色没有半分改变,只右手微动,快速在意志之环上敲出提前约定的信号。
应天似乎对周遭一切毫无察觉,它行走在黑夜之下,忽视掉身边的一切喧嚣,动作诡异得就像是地狱使者。
他每晚都会随机出门,拐进任意一家黑市药店购买大量的精神药物,有时是盐酸齐拉西酮、有时是氟哌啶醇,没有一点规律可寻。
这对于叶惊秋来说是件好事儿,这至少证明它的身体里是真的有两个意识在搏斗。
这附近是很热闹的艺术街区,人流量极大,基地成员们在小巷和屋顶上来回翻越,确保这个骗了她们许久的黑衣人能一直待在视线范围内。
应天绕过正在演出探戈的人群,刻意避让开闪烁的多彩路灯。时醉小悄无声息地沉默地跟随着她,她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很低,甚至路过的人都难以发现自己身边这张东方面孔。
谢平之缓缓移动枪口,她在最高处,每隔半分钟会向频道内所有人汇报异常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