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清越知道在花玉容那里得不到答案,思来想去,又想不出答案,只能丧气地朝床上一躺,然后扯开被子覆住脸,干脆装起鸵鸟来。
逃避可耻但有用, 在她想出办法之前,她是不准备再见花玉容了。
“尧师姐……你不治病了吗?”
尧清越搁在锦被上的手指动了动,半晌举起来, 朝花玉容颤巍巍挥手,有气无力道:“不治了, 死了算了。”
花玉容见尧清越逃避现实的鸵鸟模样,不由啼笑皆非。刚才还怕她怕得要死, 这会儿倒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她静静看尧清越片刻,见对方一动不动躺着,拒绝与她交流的模样, 只能无奈道:“既然如此, 师姐先休息吧。”
说罢, 推着轮椅打开门。
花玉容离开房间的轮椅声刚刚消失,尧清越就警觉地竖起耳朵,同时悄悄掀开锦被一角,偷看屋内情况。果真不见花玉容, 立即松了口气。
她现在这中毒状态, 感觉跟发烧了一样,再加上浑身无力, 时不时流个鼻血什么的,再没有其他状况了,显然不是十分严重。
尧清越打算等会儿就出门,正儿八经地找个药师看看情况。等病治好了,再到万事堂接个外派任务,带着尧豆豆去其他地方躲躲风头。
虽然九娘子出世和她们这些普通弟子关系不大,但是万一呢?万一就那么倒霉给她碰上呢?她已经够惨的了,可再经不起任何损失了。
尧清越在房内一脸深沉地为将来做打算的同时,静外居的院子里,尧豆豆张开小手,拦住花玉容的去处,紧绷着一张小脸,生气道:“不许你欺负她!”
花玉容侧了脸,单手支腮,漆黑的发丝落在肩头,与一身消瘦黑衣,相映成趣。
她饶有兴致端详她,慢条斯理道:“小孩,你在跟我说话?”
尧豆豆瘦弱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就好像圆鼓鼓的气球,一双圆溜溜的,蝌蚪似的大眼睛恶狠狠瞪着她,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奶猫,利爪都没长齐,就学人挥舞爪子:“反正你不许欺负尧清越!”
花玉容蓦然噗嗤一笑,被尧豆豆的样子逗乐了。她真的好久没有碰到这么有意思人了,笑得黑眸蒙上一层水雾,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
尧豆豆斜眼瞪她,满脸都写着是不是有病。
花玉容止住笑,纤细手指揩去眼角的生理泪水,忍俊不禁道:“谁都可以来警告我,但你不行。”
尧豆豆脸上愤怒的神色微微一滞。
花玉容推着轮椅,靠近尧豆豆小小的身子,瞥见她身上崭新的袄子,还有臂弯里抱着的憨态可掬的布老虎,不由顿了顿,脸上笑意加深。
“尧师姐对你多好啊。可是……”花玉容嗓音蓦然低了三分,眼底的笑意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嘴角扬起恶劣的弧度,“可是你却亲手下毒,想要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