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徕,为什么你总要自作主张?”
病房再也没了声息,应徕站在原地看了那鼓起的被窝许久,最终还是轻步退出病房。
“周贺,再给我查查彭宇与应起元最近的往来交集,越详细越好。”
应徕出了病房,立刻给周助打了个电话,同时又给阮珂发去了信息。
「你那幅字画帮你送给裴海道了,你知道应起元什么消息全都要一字不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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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许岁祈都没有和应徕怎么交流过,虽然应徕在就餐时间有跟着护工一起进来送餐,可却识趣地只在一旁坐着,等许岁祈吃好才主动凑上去收拾餐盒。
许岁祈看着应徕沉默收拾餐盒的模样,平时冷淡的眉眼如今低顺着,好似带着几分乖巧,收拾分类餐余和叠碗的动作十分利索,修长如玉骨的手在冷灯映照下十分好看。
可只看了几眼,许岁祈便挪开眼看着被角,不自然地开口道:“你不用帮忙的,我自己可以拿去丢。”
应徕听到许岁祈的声音,手中的碗被碰得噔楞一声,好一会才回道:“没事,我顺便。”
应徕捧着碗丢到垃圾桶,余光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轻蹙起眉,用手指敲打屏幕的许岁祈,无声地退出了病房。
赵春瑶刚做完手术,还未完全脱离危险,如今正在留在icu观察。
应徕乘坐电梯来到医院四楼的icu病房,如今已经不是icu规定的探望时间,但病房外还坐着一个穿着校服的瘦弱女孩,背着大大的书包,看起来心事重重。
应徕走了过去坐在那女孩旁边,伸出掌心,露出其中的一颗糖:“你是孙文妙吗?给你一颗糖。”
孙文妙回过神来,有些警惕地看着应徕。
“这是你们岁祈老师的糖。”
应徕温和地补充了一句。
孙文妙闻言重新看回应徕手中那颗糖,好一会才捻过那颗糖,撕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我好像记得你,你是不是那个给许老师送花的人?许老师现在还好吗?”
“你们许老师没有什么大碍。”应徕肯定说道,“你别担心,另外一位赵老师也会没事的。”
孙文妙倒是重新变成一副沮丧模样:“都怪我,是我害了赵老师和许老师,也害了妈妈。”
“妈妈打了两份工,就是想送我去学跳舞,可是现在舞蹈机构要停业一段时间,赵老师和许老师也受伤了,应该要赔好多好多钱,我不该这么市侩只想到钱的,可是我一想到妈妈要承担这么多额外的债,我便很恨自己。”
孙文妙的一滴泪落在那张糖纸上,控住不住的哽咽也越来越大声:“爸爸说得对,我不该去学跳舞的,我不学跳舞就不会有这么多糟糕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