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什么的,我都高三了,是该把重心放在课堂的。”应岁祈语气尽量摆得轻松, “那些履历对高考其实也没什么用。”
不对劲, 一切都不对劲。
面前的这个好像仅仅是应岁祈的躯壳,而之前面对她的那个会闹会笑会生气的应岁祈好像消失了, 只留下一个似乎愁思被许多压得苟延残喘的残骸。
意识到不对,应徕却没再问下去,只轻声道:“没关系的,你已经很棒了,不用训练那就好好休息吧。”
应岁祈嗯了声,却在一个依旧失眠的夜里,看着对面应徕熟睡的身影,硬是不敢三番两次翻身,只僵着身子望向天花板,睁眼过了大半夜才睡着。
关于应岁祈为何有如此变化,应徕似乎不用特意去找答案,回到颂仁不到一个星期,一切蛛丝马迹都已告诉她为何。
高三班级的座位变成了单人单桌,应徕与应岁祈的座位不再并排靠,而是变成了前后桌。
应徕坐在应岁祈前面,虽耳目时常无法看到应岁祈,却觉得后面了无生气得像是不曾有人迹,唯有每次回头,才看见应岁祈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或者是晕着淡淡乌青的熟睡脸庞。
唯有让应岁祈为她做些什么时,应岁祈才似注入了几分精神,兢兢业业甚至是紧张得过分地为她打水,陪她念英语,做一切从前已习惯一同做的事。
因为钱吗?为什么会缺钱?
应徕垂着眸走神,直至笔下的墨在试卷上晕开才回过神来把笔放下,一道平常完全不用思考即能下笔的大题愣是耗了许久。
只因眼前有比试卷大题更难解的一道难题。
一个同学唤了应徕一声,让其到老师办公室去,班主任与她有事要谈。应徕起身离开时还望了眼趴在桌上熟睡的应岁祈,才往办公室去。
等应徕来到教室,班主任却被喊去跟教导主任处理一些事务,因此只能叫应徕在一旁坐着等待。
应徕百般无赖地坐在木椅上,目光游移在班主任工位旁书柜上的书,耳畔却忽然捕捉到一些低语。
一把略显严肃的男声努力压制住声量,正苦口婆心说着:“你们都是高三学生了,能不能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哪来这么多闲情,一天到晚说人家应岁祈的闲话?”
“况且传得还是未经证实的谣言!这对无辜同学的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人家家里不追究这件事,不代表学校会纵容你们的行为,你们每个人各写1000字检讨,明天交给我知道吗?”
听到提及应岁祈的名字时,应徕凝神屏息去听,以至于班主任走回来唤她一声时,整个人瞬时紧张得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