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吗?”青黎问。
于池回神,摇了下头,说:“不冷啊,下雪不冷,化雪才冷。”
青黎嗯了声,不再说话。
于池回过头看她,发现青黎把帽子也带上了,以至于从上到下都是白白的,只有额头露出的一些头发,弯弯的眉毛和眼睛,是纯黑的。
于池歪了下头,问:“你冷吗?”
青黎说:“还好。”
于池鼓了鼓脸,她只穿了校服,但也确实不冷,教室里暖气很足,等会儿到了车上必然也有暖气,中间也就这几分钟的路程,热气都来不及散。
青黎应该会冷吧,尽管她穿这么厚,但手还是会冰凉。
于池把揣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垂在腿侧,过了一会儿,说:“你明天不上学。”
“嗯。”
于池动了动手指,问:“那后天呢?”
“后天联考,要过来考试。”
于池哦了一声,然后又问:“你真的不冷吗?”
青黎侧过头看她一眼,空旷处有风,把雪花吹在了她睫毛上,黑白分明。
于池朝她笑了笑,校服没有帽子,雪花便盖了她满头满脸,一笑,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看起来干干净净的。
于池胳膊一抬,把自己的手插进了青黎羽绒服的口袋。
“哇,你的手好凉。”于池抓住青黎的手,语气惊叹地说。
因为她这个动作,青黎的脚步顿了下。
于池闭上嘴巴,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嘴唇里的软肉,好在下一秒青黎已经恢复如常。
她没有挣脱狭小的口袋里于池手掌的包裹。
于池的手很暖和,在冰凉的口袋里存在感惊人。
去往校门口的路上有一段长长的水磨石地板路,经过冬寒后表面生硬,又落了雪,上面平平整整的白茫茫被几个先行者打刺溜,划出一道道黑印。
两个人靠得很近,脚步却逐渐慢下来,好似担心会在这路上滑倒。
“贺之云,”青黎突然开口,问:“他跟你说什么?”
“不知道啊,”于池尾音拉成,低着头,余光在那个口袋里,脚尖却漫不经心地踢着地上薄薄的雪,说:“就莫名其妙,我跟他又不熟,干吗要来找我讲话,奇奇怪怪。”
青黎问:“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