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晏长珺缓缓坐下,靠在贺镜龄身边,继而将手又环上窄腰,“所以等你……”
她语气里面漫着悲伤。
贺镜龄身上还是熟悉的味道,腰身也还是熟悉的腰身,人还是这个人——但她今晚却是一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妍丽勾人到动人心魄,眉目疏懒间又透出无比的纯稚。
她以前怎么从来没看见过她这样?
那她今晚又是为了何人这么打扮的呢?已经有人在她之前采撷过了吗……
一想到这里,晏长珺便觉心口发颤,她用力地埋首,贪掠她颈间的气息。
她的衣服被她抱得松散了,锁骨下面一片春色,隐约能够看见起伏的玉峦。
——她回来的时候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
雪色缭绕,玉骨生香。
“我要是不回来呢?”贺镜龄伸出手,把玩着晏长珺的头发。
“那我就一直等,等到天明。”
把玩头发的纤指忽然停了下来,贺镜龄忽而笑道:“可惜我没个仆从什么的,不然的话也能帮我传令。”
她说着,一边俯下头,轻轻贴在晏长珺的耳侧,“她说她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宁谧的夜色像是骤然间被这句话撕裂。
“我没有,我没有说过这句话,”晏长珺艰涩地挤出字句,“我没有说过不想要见到你……”
“哦,那你想见到我,现在见到我这样,喜欢吗?”贺镜龄饶有兴味地开口,一边又用指尖挑起晏长珺的下颌,一寸一寸滑过她的肌肤,“没见过,是不是?”
她的确为了她牺牲太多,比如一开始选错身份。
“嗯,没见过,”晏长珺嗫嚅着,断断续续吞声,“你最好看,好不好……”
贺镜龄先没搭她的话。
晏长珺的发丝被泪水沾湿,湿漉漉地黏在莹白秀颀的脖颈上。
视线与指尖一齐倾落而下,春衫轻薄,轻易能够瞥见雪色的半弧。
“嗯,”贺镜龄继续动了手指,仍在面颊上,滑过寸寸肌肤,“你猜猜,我这么晚回来是为什么?除了你,还有谁看见吗?”
赤裸裸的炫耀、恶意迎面扑来。
晏长珺心跳得很快,她颤声:“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贺镜龄笑了,贴近她的面颊,灼热唇息喷洒,“你肯定在想,我是不是在报复你才去的?”
“我没有。”
勾住她下颌的手忽然一紧,捏得她有些疼。
“你昨天是不是说了,再也不骗我了?”
“是,”晏长珺眨了眨眼,两行清泪滑落,“我是这么觉得。”
“那你觉得错了,”贺镜龄贴近她的耳廓,“不是这个原因。但你要不要猜猜是什么原因?”